第二二三三章 傲慢与偏见(1 / 2)

寒门状元 天子 2379 字 2022-03-25

榆溪河北岸的战事结束后的第二是白得的,可条件也不允许啊……”

“现在守在榆林卫城,意味着与就更难受了。

林恒非常在意军功,由沈溪提拔到现在的位置后,他希望能凭靠军功再进一步,但奈何皇命征召,加之上官调遣,让他失去再立功勋的机会。

林恒回来后,立即受到王琼接见。

王琼是在总督府正堂会见的林恒,他详细把林恒驰援张家口堡的情况问了个明明白白,最后感慨地说道:“此番调兵失误,也是因为草原上情报传递不畅,再因朝中有宵小蒙蔽圣听所致……不过以宣府传回的情况看,百官正在串联参劾权宦,这两旷古烁今,但若是可以在之后再来个封狼居胥的壮举,那即便在后面的战事中取得的战果不尽如人意,依然足以超越榆溪河一战的功勋。

在林恒看来,在那些史官眼里,对于具有象征意义的精神层面的胜利更加在意,至于一战下来杀敌多少,只是数字的堆砌罢了,不足为提。

王琼道:“沈尚书出兵已有多日,且他并未从延绥镇征调人马,即便你跟过去,也来不及了,还不如留在城内驻防,谨防鞑靼残部袭扰边陲!”

这种鬼话连王琼自己都不信,便在于他知道鞑靼人已是强弩之末,就算是最强大的达延汗部都歇火了,这种时候又怎么可能会有鞑靼人不知死活跑来袭击边陲?

那跟自掘坟墓何异?

林恒的脸上满是失望之色,为自己不能建功立业懊恼不已,王琼见状安慰道:“近来朝廷论功行赏的御旨就该下达,你安心休整,战后本官会记得给你上表奏功……这次战事中,你来来回回奔袭数千里,劳苦功高!”

林恒听出王琼话里未尽之意。

你没什么功劳,最多也就占着一点苦劳,回头给你表功,至于能得到多少战功全看皇帝或者兵部那些大佬的心情。

林恒到底只是一名普通将领,在王琼这样的封疆大吏面前他不敢争什么,拱手道:“谢阁老还在这里吧?卑职可否求见?”

“你去见谢阁老作何?”

王琼皱眉道,“谢阁老这几日身体不适,亟需休养,你就不要去打扰了……伯之,你在领兵上很有,他自己才有资格跟谢迁对接,至于三边军中将领要见谢迁,除了去谢迁跟前献殷勤表现自己的能力,做一些与身份不相符的事情,就再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

随即王琼接见另外一名副总兵侯勋。

此时王琼反倒觉得,侯勋这种没多少想法,遵命行事,在军中兢兢业业的将领,更应该得到提拔。

说到底,王琼虽然欣赏林恒的才能,但对于这个年轻人平时表现出来的书生意气文质彬彬并不是很满意,王琼仍旧觉得将领只需要听从命令即可,像林恒这样善于主动思考和自行做主的人并不欢迎。

“……大人,还是没有沈大人的消息,不过以卑职估量,沈大人所部深入草原应该超过五百里了!”

“五百里?这才几这话还算客气,因为他以前跟林恒相处时,发现不如林恒之处不是一点半点,他也理解为何朝廷总提拔林恒,而对他这样资历更为深厚的武将熟视无睹,便在于他属于那种有勇无谋只会听命办事的存在,而林恒却骁勇善战,能够独领一军。

王琼板起脸来,冷声道:“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你觉得自己技不如人?”

侯勋低下头,好似是在认错,但其实是变相承认。

王琼长吁口气,竭力压制对侯勋的不满,出言安慰:“吴总兵回来前,谁领衔管理延绥镇,轮不到你们自己选,既然之前由你暂代总兵官职务,难道要临时换帅不成?伯之风尘仆仆,连续赶路数千里,让他好好休息几日,缓过气来再说吧!”

……

……

捷报传到京师前,京城内仍旧一副太平景象。

即便有人知道沈溪被困榆溪河北岸的消息,也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没人大肆宣扬,因为沈溪之前的光芒太过耀眼,三元及第不说,又是当今帝师,自领军以来还战无不胜,在民间拥有文曲星和武曲星转世的传言,朝廷对此其实并不那么支持,没有人愿意沈溪这样的另类留在朝中。

不过这并不影响朝官参劾张苑。

甚至连张鹤龄和张延龄两兄弟也在参劾张苑的奏疏上联名,五军都督府这边的发起者是张懋,而张懋在京城跟内阁两位阁臣以及各部尚书、侍郎商议并做出决定,甚至还因此跟朝中一些大臣私下会过面。

张氏兄弟得知参劾张苑的奏疏送到张家口堡后,都抱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态,倒不是说他们在张苑外有更好的人选帮忙做事,只是因为张苑在登上司礼监掌印之位后便失去控制,不再事事听命而为,让兄弟二人很不满。

“这次看那阉人死不死!”

张延龄非常解气,好像这件事已经有了定论。

张鹤龄一抬手:“现在还不能说一定可以把张苑拉下马来,陛下对身边人有很高的容忍度,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兄长的话让张延龄不由沉思起来,细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

朱厚照对亲信非常宠溺,不但体现在对近侍太监,还体现在对他兄弟二人上,就算之前两人做出很多于朝廷典制不容的事情,但现在依然逍遥快活。

至于之前的惩罚,不过是不痛不痒,至少现在他二人已官复原职,权势甚至比之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延龄问道:“大哥,你说接下来谁执掌司礼监,对你我兄弟最有利?高凤?还是旁人?找个年轻点儿的,或许容易驾驭。”

“都一样。”张鹤龄板着脸道,“我们的目的,不是掌控司礼监,那不是你我应该想的事情,不管是谁,多多少少都会给我们兄弟一点薄面……我们不要去理会朝中大小事务,那跟我们没多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