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双向奔赴

巢湖水师的战舰次第解缆起碇、扬帆摇橹，载着五千楚王军沿江而下，准备在瓜洲北上运河。

旗舰上，朱桢笑眯眯扶起千恩万谢的俞通源三人，然后悠悠问道：

“这一年多来，巢湖水师处境可有好转啊？”

“唉……”三人闻言垂头丧气，要是处境好了，他们也不会这么卑微。

“跟我实话实说即可。”朱桢正色道：“本王有事便调你们来，就是把巢湖水师当成自己人。”

说着，他笑笑道：“不知你们会不会，也把本王当成自己人啊？”

“我们也愿意！”俞通江和廖定国也齐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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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巢湖水师，不光是一万六千名官兵，还有三万多阵亡弟兄的遗孤遗属，一万多伤残弟兄要养活。”俞通江赶紧解释道：“只靠那点军饷，远远不够。”

而且这几年他也发现了，大明上上下下，对亲王殿下严重缺少敬畏。完全没有对他爹的战战兢兢，和对他大哥的敬爱有加。

“虽然皇上宽宏，既往不咎。但架不住那帮凤阳人借题发挥，军饷拖欠不发，军需半点不给，还要调通江去琼州……我们的日子，实在是太难了！”俞通源终于忍不住，流下了伤心泪水。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大明朝开国还不到十年，皇室的权威还未建立起来。人们‘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思想还未彻底退潮。

“求殿下收留！”廖建国和俞通江也跟着道：“我等愿誓死追随殿下！”

也不知道谁在来的路上，信誓旦旦的说，这回一定要把巢湖水师拿下！

“我等听闻殿下要重开市舶司。我们合计着，以如今海面的乱局，没有水师怎么能成？”俞通源忙解释道：

这还是被父皇贴上‘懦弱’标签的俞通源。真不知道廖永忠当初，该是何等的胆大包天？

“你们怎么想到，让本王收留你们呢？”朱桢故作不解问道。

“但后来杨宪翻了船，开中的买卖也被那些眼红的凤阳人连锅端走，连点儿汤都不给我留。”俞通源说到这儿，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咬牙坦白道：“然后我们就贩私盐，让他们也捞不着好！”

朱桢心说，这怎么还骂人开了？面上却平静道：“本王了解过你们的过去，知道伱们为我父皇打江山，立了大功，出了大力，也死了很多人。”

是因为朱元璋是皇帝，皇帝才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威。把皇帝换成别人，威信立时就失去了。

立在他身后的罗本，闻言不禁撇了撇嘴。这老六真是菊花涂胭脂——太他么能装纯了！

“殿下啊，我们巢湖水师，已经是朝不保夕了！卑职也知道，这是咎由自取，但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跟弟兄们无关。如果能保全弟兄们，我愿以死谢罪！”俞通源指天发誓道。

“是啊。”俞通源一脸生无可恋道：

不光敢干，还敢当着亲王的面说出来……真尼玛离了大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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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勋贵见斗不过我们，便勾结胡惟庸，捏造罪名，害死了德庆侯。”俞通源愤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