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哥和赵大哥一直尽职尽责的,可那天不是过年吗?又没有计划出衙,我叔就放他俩假,让他们出去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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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派给师兄的两个护卫呢?那两个崽种干什么吃的?!”朱桢切齿问道。
“把你们的对话仔细说一遍,不要改一个字。”刘伯温沉声道。
“唉,到时候再说吧……”朱桢叹了口气。
“好。”刘伯温从喉咙挤出这个字,便再度陷入了昏厥。
“他们是敲门进去找的,还是在门外喊的?”刘伯温追问道。
“师父你太严谨了,什么叫多半?我师兄就是被害死的!”老六一张脸阴沉得可怕。“害死他的人,就在装模作样寻找他的人里!”
才半天时间,刘璃就像变了个人。大大的眼睛失去了灵动,白皙的皮肤也没了血色,她跪在灵前,一边烧纸,一边喃喃道:
“我也要去,我要把我爹接回家,不能让他孤零零留在那里。”刘璃轻声道:“我还要亲手给凶手一刀,给我爹报仇……他没有儿子,这件事就得我来做。”
“……”朱桢轻声道:“我替你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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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悲风呜咽。
“为什么?”众人不解问道。
“因为正常的话,他应该直接开口问‘刘参政,你回家了吗?’”老六便替师父答道:
临时搭起的灵堂中,烛影随着风声跳动,映出一双人影。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师兄。”朱桢轻叹一声,将自己的大氅解下,披在刘璃纤细的肩上。
“对……”刘伯温悲哀的点点头道:“所以说,刘琏多半是被害死的。”
“而不是多此一举,不问我师兄,问刘孟。这只能说明,问话的人早就知道我师兄没回去。”
“怎么能怪小师叔呢,要不是你派人一直保护他,说不定我爹早就给人害死了。”刘璃却摇摇头,看的很明白。
那是朱桢陪着刘璃给师兄守灵。
“唉,我一定亲自去趟南昌,把凶手碎尸万段!”朱桢咬牙切齿道。
她已经换上了孝服,模样愈发楚楚可怜,楚王殿下哪儿能硬的下心,一走了之?
“好吧,那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朱桢叹口气,对汪妈道:“你去跟大哥说一声,就说我师兄没了,今晚我得在这陪我师父。”
“是。”汪妈都不稀得揭穿他,你是陪你师父吗?
朱桢暗叹一声,接过太监递上的毯子,单手给刘璃轻轻盖上,然后像哄孩子一样拍打着她。
刘璃的哭声渐渐停止,呼吸也均匀起来,终于靠着朱桢的肩膀睡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