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养宠物纯属个人爱好。”老六讪讪摇头道：“咱主要钻研的是嘴皮子上的功夫，不需要借助动物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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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铺的人哪听过这玩意儿？哪让人捧着这么舒服过？才知道自己的祖师爷是太上老君。

“还真是，缺胳膊少腿那是穷教行的优势，讨饭都比别人多。”罗老师身为《水浒传》作者之一，对底层的了解，其实要远超过老六。

“好好好，表哥回头得空教你，咱俩一起要饭，效果更好。”老六欣然道。

“好……”老六略一寻思，便走到刚刚升起炉火，准备开张的店门口，哒哒哒敲起竹板来。

一段过门，成功把掌柜的和伙计都引到了门口，不过手里拿着铁钳子和铁锤，一副准备撵人的架势。

“都沦落到当乞丐了，还不好好反思！要知道干啥都得讲究个比较优势，你得有卖点才行——弄蛇弄狗弄猢狲，敲板敲碗唱杨花，总得会上一两样吧？”

“那可不是。哪个行当都有学问，在咱们这一行，有手的还真不一定要过没手的。”老六便摇头晃脑道。

“没错，天天只会‘老爷太太行行好吧，可怜可怜俺吧，俺已经三天没吃饭了’，那有什么技术含量？咱们这行都叫这种人是‘伸手大将军’，没能耐啊，要的饭也就最少。”老六就很瞧不起那些不爱钻研技术的乞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

“孙膑老祖下山早，下山带着几宗宝，锥子剪子月牙儿刀。月牙儿刀，亮堂堂，先裁底，后裁帮，四合页子整一双。大师傅做活真有样，屁股坐在了马扎儿上。左一扎，右一拉，你这个买卖有财发。扎一锥子过一线，三年五年不开绽……”

“哈哈哈！”药铺老板果然也爽到了，不像之前两位那样抠搜，直接让人取了一串钱，赏给要饭的……

“你是真的细。”老六没好气的翻翻白眼，接过竹板打两下，生疏之感顿去。便又臭屁起来道：“不是我吹，只要带上这副板儿，我身无分文走天下。”

正当一行人为要饭所得兴奋不已，几乎忘记出来的目的时，胡泉忽然低声道：“团头，我们让人盯上了。”

“诸位老爷别上火，先听俺来段数来宝。”老六就不慌不忙，打着板子唱起来：

“叮叮叮，当当当，老君炉，冒火光。老君炉，火光起，先拜老君后拜伱，你是老君大徒弟……”

“当初在凤阳，我兄弟口粮被歹人洗劫，只能上街卖艺，沿街乞讨过活，练就了一身要钱的本事。”他便洋洋得意，吹嘘起来，丝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啥？讨饭还得学，那不是有手就行吗？”刘璃满脸求知欲，不愧是表哥的捧场王。

“咳咳，今天不行，没带家伙事儿。”老六咳嗽一下。

“哎，给别人留条活路嘛。”老六得意洋洋道：“都当乞丐了，还要行业内卷，就太可怜了。”

所以说，他们老朱家，就是有要饭的天分……

“熊启泰的人？”老六低声问道。

“不是，是同行……”胡泉讪讪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