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和魏国府所在的大功坊，就在国子学隔壁，所以老六才敢这么晚出门。

“多谢洪兄启发。”胡显装模作样的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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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许你这样侮辱燕燕姑娘！”胡俨登时急了眼，旋即才反应过来道：“抱歉邓兄，我太激动了。”

徐妙清闻言心尖一颤，因为她正好也是这么想的。

“等等等等，还有我们俩！”早就回在他身后，一直不敢上前打扰的哼哈二将，也在最后时刻，冲进了只剩门缝的山门内。

“就一起坐着品茗聊天，她还给我跳了支舞呢。”胡俨一脸幸福道。

“只见屋宇精洁，花木萧疏，迥非尘境。到门则铜环半启，珠箔低垂，僮仆俊俏……”他又摇头晃脑，情不自禁开了。

外头不知何时起了雾，暮霭沉沉，人影朦胧，这给徐妙清增加了一些勇气，羞羞答应了老六，送他到国子学门口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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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学内，胡显和邓铎对监门生员的呵斥充耳不闻，一溜烟跑到老六身边。

“别关门，等一等！”老六赶紧吆喝一声，然后回头对徐妙清道：“半个月后，不见不散，不来接我是小狗。”

“那到哪一步了？”众人追问道。

“是啊，我们虽然没有知书达理的好妹妹，但府上西席先生还是够用的。”邓铎也得意笑道。

“昨天傍晚，我在曲中漫步，但见水烟凝碧、繁花似锦、朱栏碧户，漱涤尘俗，不知不觉便把心中那些俗念搁下，沿河游览起来。

“大体就是这么个意思吧。”胡俨讪讪一笑道：“我在一旁倾听，不由自主品评了几句，结果便蒙佳人青睐，引为知音，邀我至绣房小筑品茗。”

“妙清替我们去送送六叔。”燕王妃手腕杠杠的，一开始先给了老六个下马威，让他一顿饭吃的提心吊胆，却又没再提一句他和妙清的事。

两人便肩并肩，沿着秦淮河朝夫子庙行去。

“那昨晚，你们那个了吗？”年轻人们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比出那个不雅的手势。

另外五人都在，马君则和铁铉、黄观在灯下苦读，胡俨和杨士奇两个却意犹未尽、怅然若失，坐在那里根本学不进去。

“燕燕姑娘不是妓女，我们也不是在那种地方相遇的。”胡俨正色道：

“好家伙，这要是钓鱼的话，省下打窝了。”邓铎不禁羡慕道。

“幸亏王姑娘不在这。”邓铎嘿嘿笑道：“还有那张仙子……”

“呸呸，乌鸦嘴……”老六心一紧，那还不得活活撑死？

话虽如此，撒娇的意味却比这雾色还浓。

说话间，三人进了号舍。

看着紧闭上的山门，徐妙清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众人面面相觑，老六问出一句灵魂之问道：“那你给钱了吗？”

“没有，”胡俨摇摇头，又小声道：“不过恰好有人向她来讨债，她说是因为年前父亲病逝所欠的。共计十贯，我就替她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