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李莫愁则是紧了紧腰间别着的另一把琉璃长剑,这柄剑是当初慕容复抄了宝亲王宝库后得到送给她的,她将其当做定情信物一般妥善保管,从来舍不得用它杀人,这次为防万一她将琉璃剑带了出来,方才那青光升起的一瞬间,她也感觉到琉璃剑在震动,只不过没有平等剑那般强烈罢了。
“那是什么……”
“还没听说过剑自己会飞的?”
“好像尚书府有什么宝物吸引了那把剑。”
众人也顾不得厮杀,纷纷仰头张望,窃窃私语。
慕容复眉头微皱,朝慕容超问道,“这就是你的依仗所在?”
“嘿,”慕容超冷笑一声,“小子,你是不是觉得有了天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今日叫你见识一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还嫩得很!”
“你居然知道天剑?”慕容复脸上闪过一抹讶然,“这么说你们也在铸造天剑了?”
问出这话,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想那侠客岛,历经数代人的努力,耗费不知多少天地异精,就这样也只是将天剑重铸成功,临安慕容一脉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实力。
“铸天剑?”慕容超似乎得意过了头,笑眯眯的解释道,“不不不,我慕容家还没有那等实力,不过上古那些铸剑大师却有,老夫不过早年收藏了一柄上古奇剑,今日将其唤醒罢了。”
“唤醒?”慕容复还要再问,却在这时,那空中盘旋的天剑微微一颤,又朝慕容复飞了回来,而青光也渐渐敛去,慕容复心中一紧,急忙闪身而出,将天剑抓在手里,这个时候他可万万不敢让天剑落入敌人手中。
再次落地,慕容复仔细打量一眼手中的天剑,仍旧寒光逼人、刃如霜雪,并无什么明显变化,倒是一股异样情绪自手心传入,似乎很不甘心,想与方才发出青光之物一较高下。
“师父,方才那是什么?”李莫愁来到慕容复身后,好奇的低声问道。
慕容复摇摇头,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慕容超究竟在弄什么玄虚。
不过慕容超显然没有给他解惑的意思,脸上满是笑意,一副“小子你死定了”的模样。
慕容复正想开口,忽然耳朵一动,朝大殿门口望去,那里正有一道老态龙钟的身形缓缓走出来,脚步平稳,无声无息,佝偻着半个身子,手中提着一柄造型古朴的带鞘长剑。
“想来先前引起那等异象的就是那把剑了,究竟是把什么剑,竟能给慕容超这等信心?还有这个持剑的老头,土都埋到脖子了,呼吸悠远绵长,内力之深直追三大供奉之流……”慕容复脑海中念头百转,却百思不得其解。
慕容超转身颇为恭敬的行了一礼,口中叫声“二伯”。
慕容垂没有答话,缓缓来到慕容超身边,一眼朝慕容复看去,目中精光爆闪,似乎要一眼将他看透。
那一瞬间,慕容复好似被什么东西盯上一般,心里有股子凉意,但他也是心有傲气之人,岂会被一个眼神吓退,毫不退缩的与老者对视,口中说道,“却不知这位前辈是?”
老者目光平淡下去,苍老的声音响起,“老朽慕容垂,听说你是龙城先祖的后辈,确实一表人才,天资绝世,比起龙城先祖也不遑多让,说起来,我们这一脉与你们那一脉同宗同源,何必自相残杀,同室操戈?”
他话音混沌,又没有那种破嗓子的感觉,听在耳中很是舒适,语气不急不缓,隐隐带有某种韵律,给人一种十分亲近的感觉,很有说服力。
慕容复乍一闻此言,竟有种惭愧的念头升起,紧接着他心神一凛,急忙运起清心静气诀,脑海中一凉,所有杂念尽皆消散,这才面色凝重的看向慕容垂,鄙夷道,“晚辈可不敢乱攀亲戚,你们是你们,我们是我们,天下只有一个慕容家,哦对了,忘记知会你们一声,我已经修改了族规,凡是判出慕容家的人,永世不得再以‘慕容’为姓。”
“你……”饶是慕容垂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却也被他一句话气得差点暴走,什么叛出慕容家,什么不得以“慕容”为姓,这简直就是当众打脸,当年慕容延钊出走最多只是家族分裂,根本没有什么叛逃一说,就连慕容龙城也未曾说过这样的话。
深深吸了口气,慕容垂咧嘴笑道,“小娃儿倒是伶牙俐齿得很,武功也着实不错,还机缘巧合得到上古天剑,就不知道是否能敌得过老朽手里的这把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