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钱米来到唐家的时候,发现唐亦洲还在房间里头喝酒。
唐舒悦坐在一旁,看到她出现,眼睛红红的。
“我先出去,我哥哥就交给你照顾了,希望你们两个能好好谈谈。”说完,跟她擦肩而过离开。
好好谈谈?
他们之间还怎么好好谈谈?
踏过一地板碎裂的碎裂酒瓶,她将包包放在一旁,弯腰看着低垂着头的男人,眼中闪过痛楚。
如果早知道有今天,他们当初就不应该相遇。
唐亦洲喝的昏昏沉沉的,察觉有人来,猛然抬起头,醉意醺醺的眸光望向站在面前的女人。
“老婆。”他软软的叫了一声,撑着手臂想要站起来,结果手一软,手掌直接扎到了一旁碎裂的玻璃。
血迹霎时溢出,他像是毫无所知一样,感觉不到疼痛,直接起身将钱米抱住,扣得紧紧的。
“唐亦洲,你手流血了。”她使劲从他怀里挣扎开来,避开一地板的玻璃,将他拉到沙发上坐好。
才想转身去找医药箱,手臂就被扯住,那只手依旧在流血,而他的眸中,像是藏着无限柔情。
“老婆,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我可以不要一切,我只要你跟毛毛。”
钱米伸手将他牢牢握住自己的手扒开,然后转身将医药箱拿了出来。
“把手伸出来。”钱米坐在沙发上,对唐亦洲说到。
可对方不为所动,就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她看,仿佛有千言万语一样。
手掌还在流血,甚至流到沙发上,她眸色一黯,直接将他的手拿了过来。
还好伤口并不是非常深,但看着也有点触目惊心,将伤口小心翼翼的处理完了之后,用纱布包扎好,起身准备去浴室洗个手,手腕又被扯住。
“老婆,不要离开我。”男人叫到。
她深吸一口气,忍住眼底不停打转的泪水,硬着心肠掰开了他的手。
等她拧了一条毛巾从浴室出来之后,唐亦洲像是已经睡着了,长睫垂着,安安静静的。
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的酸楚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扑簌簌而出,几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深吸一口气,用毛巾给他擦了擦脸,见他呼吸渐渐变得均匀,明显已经是睡着的状态。
看了一眼包包,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她从里头拿出一份文件,将一点血沾到他的拇指上,朝着签名的地方按了下去。
唐亦洲三个字,跟他的签名一模一样,但却不是他写的,而是她写的。
她曾经跟谨行说过,自己的模仿能力很强,但现在却用在这方面上。
真是讽刺啊。
按完手印之后,将包包收拾好之后,她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唐舒悦依旧站在门口,见她要走,上前抓住她:“你真的决心跟我哥哥离婚?”
“恩。”钱米转过身看着她,“不跟你哥哥离婚,我就要受牢狱之灾,你觉得我会选择哪个?”
唐舒悦后退了一步。
“唐舒悦,照顾好你哥哥,我跟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话说出口,“我跟他,没可能了。”
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说完这话,提步离开之间,唐舒悦叫到:“那毛毛呢,毛毛你也不要了?”
像是被触到死穴一样,钱米身体僵了一下,接着回头,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毛毛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唐舒悦心中隐隐不安。
“你爷爷要强留毛毛在这里,但我……”她抬头,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关于毛毛,我永远不会妥协。”
翌日
唐亦洲从宿醉中醒来,发现头疼的很,地板上都是玻璃碎片,而他的手像是也受伤了,正包扎着纱布。
头疼欲裂的起身,他一喝醉酒就会断片,依稀记得昨天晚上,钱米像是回来过。
艰难的起身,视线瞄到放在一旁的一份文件,上面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分外刺眼。
伸手拿了过来翻到最后一页,当看到最后一张显眼的手指印的时候,心中火山爆发,伸手去撕碎。
可这个时候,余光却瞟到了贴在一旁的字条。
“即使你撕了这一份,我还有另一份,你毁了这一份离婚协议书,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心。”
恨恨的闭了闭眼睛,唐亦洲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忍着巨大的怒气一般。
“很好,非常好,真的很好。”
踏着一地碎片而出,男人周身仿佛燃着烈焰一般。
“给我全城封锁,马上给我把少奶奶找出来。”唐亦洲听到自己决然而又冷到底的声音。
既然你这么决绝,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既然你懦弱的想要一走了之,那我选择将你永远绑在身边,不管你愿意与否。
这辈子,离开你,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可惜唐亦洲的算盘打错了。
在林谭全城找她的时候,钱米已经带着师父和季风坐在去D市的直升飞机上。
是了,昨天晚上她已经破釜沉舟了。
跟唐亦洲相处了这么久,怎么会不了解他的性格,只要他不肯,她怎么有机会离开。
所以她只能先下手为强,虽然这会永远伤到他的心。
钱进第一次坐直升飞机,异常兴奋:“徒弟啊,这可是我第一次坐直升飞机,哇,真漂亮,这看下面的山河还真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