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天边出现浅蓝到墨蓝的渐变色彩。圣地仍在燃烧,而那些将烧完的,则向上翻滚灰色或者黑色的烟尘。
激烈的战斗声与爆炸声已经消失,只剩下远处传来的零星的遭遇战的声音,和伤者的呻吟声。
“安静点……乔弗里,你得安静!”
“说得轻巧,你断根手指试试,哎呦……”
乔弗里没好气地回道,又痛得呻吟一声。他拿没受伤的手,拍了拍身边同伴的肩膀,示意他让开位置。趴在墙砖边缘,乔弗里贴着墙砖间的洞,向外看。
他只看到空旷的街道,焦黑的墙壁和烧焦的插着武器的尸首。
但从他可以毫不费力地看到眼前这一切来说,此时已是拂晓。
“时间已经到了,要冲出去吗乔弗里!”
身后伙伴问到,他不是真的在询问乔弗里的意见,只是在寻找支持。
“这么点人,出去?出去当炮灰啊!蠢货!”
乔弗里回头没好气地向身后的人说道。他的视线扫视了屋子里的人一圈。
原本的房子主人此时被他们绑在了墙角,脸上是青紫的瘀伤,嘴里呢则塞着乔弗里的臭袜子。
刚刚说话是个健硕壮汉,大约有250公分,紧紧抱着从城卫军尸体上抢来的枪,那枪却是没有子弹的,但枪柄和枪管结实可以论起来用。
还有就是个前凸后翘的舞女,有一点防身功夫,但也就那样,手里是从房子主人那拿的菜刀。乔弗里很想在逃脱之后跟她来个热吻并且深切交流,实际上他也不介意在之前,只不过怕被捅上几个窟窿。抛开男人充满荷尔蒙的遐想不谈,从理智上说,这女人还不如壮汉有用。
还有就是几个身形消瘦略带残疾的男子,经历了长久的奴隶生活后,他们已经营养不良,实在没什么战斗力,而他们手里则拿着擀面杖,锅盖,烤串铁签之类的笑死人的东西。
只有乔弗里手上的家伙事儿最顶用,那是一把海盗钢刀,刀身厚实,刃上有几个新鲜的豁口但完全不影响使用。
乔弗里少掉的手指就是在用这钢刀和城卫军对拼时砍掉的。当时他只是砍砍砍,并且觉得刀有些滑手,逃走了才意识到了断指的剧痛。
乔弗里当过半年多水手,和海贼也交过一次手,所以他觉得,他是这里最优秀的。
扫视一圈后,乔弗里再次从墙洞看向街道。
被忽略的橙发小丫头则紧张地站在墙角,她看着面前对她呜呜直叫,可怜兮兮看着他的原本房主不知道该不该给他们拔下臭袜子。
因为她看到他们似乎已经难以呼吸了。
“不要那么做哦,会有麻烦的!”
舞女把小丫头轻轻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背靠着自己柔软的胸脯。
啪嗒,啪嗒,舞女听到了脚踏在积水上的脚步声。
“喂,攻击开始了吗?”舞女问。
乔弗里没有回头,他刚刚的确看到几个鱼人跑过了。
“很好,就让冲动的鱼人给我们打头阵。”
又过了不久,是为数更多的奴隶。
远处,遥遥传来了歌声,旋律激昂,很显然奴隶们正在集结。
“让开,我们要出去了!”
那几个面黄肌瘦微微残疾的奴隶说。
“喂,现在出去送死吗!聪明的做法是等他们拼得差不多的时候,再……”
乔弗里话说道一半,又咽了回去。他看见那几人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好吧,好吧!祝你们好运。”
乔弗里说着,打开了门闩,让他们出去。
“被抓了可不要供出我们在哪儿!”
最后,他又补上一句,让人讨厌的话,啪一下关上了门。
不久后,歌声被战斗声,炮声,爆炸声取代。
乔弗里听着这些声音,身子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