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最接近至道的魔门剑尊吗？不，屈师叔也没有这么强。”

还未交手，仅仅是随手一记目剑，就破解了自身的无天覆地大阵，废去了自己的双目，周易刚刚突破的信心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就在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董殷枢曾经说过的一段话。

“为师能够突破至道境界，除去自身积累到了，还因为寻到了杀生剑尊这个可怕的对手作为外魔。”

“那是为师出道以来，唯一没有必胜把握的一场战斗。也正是因为如此，此魔才能够被天道认可，作为为师的外魔。若不是在他杀灭双剑的死亡威胁之下，为师还未必能够踏出至关重要的一步，成就至道。”

“就算如此，为师想起那场死战，也是心有余悸。此魔乃是至道之下，杀力第一。”

至道之劫，可怕无比，外魔内魔齐至，哪怕是天人之姿，十有八九都会陨落湮灭。

天上人因为苍天魔主这个外魔身灭道绝，须浮帝更是亲手死在了姬博弈这个他挑选的外魔手上，成就了后者外道之王的无上地位。

而杀生剑尊此人，自李青亭陨落，七夜未成至道之前，乃是公认的剑道第一人。周易虽然已经将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子摆在了极高的地位，但是依然小看了。

若是姬博弈在这里，以他的易数一定能够看出，这个魔门剑尊，在剑术之上已经明悟了至道，若不是衰败的身体和南荒的气运限制，恐怕早就在东方白和七夜之前踏入了大宗师之境。

“老夫之所以不想出手，并不是害怕小白丫头败在董殷枢手中，恰好相反。”

迷雾之中，杀生剑尊腰间双剑依然未出鞘，一双苍老的眸子之中青白二色剑光也开始缓缓消散。他背负双手，屹立于庭院之中，说不出的平淡无奇。

“老夫只是不想错过，一向自视甚高，自以为机关算尽的他，败在后辈手中之时，脸色到底会是多么难看。”

听到了这句话，周易的面色大变。他的双目虽然被刺瞎，但是失去了表层的光明之后，他的内心反倒是更加剔透晶莹。在明悟了符合浩然正气的心境之后，再经过杀生剑尊教训，他的智慧易数隐隐更上一层楼。

“师尊怎么可能会败，东方白再怎么出色，也只是一个初入至道的小丫头而已。除非……”

元神念力运转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周易在思考了一瞬之后，已经想到了董殷枢败北的唯一原因。

“不好，师尊小心！”

就在周易抬头大声对着虚空之中屹立在祭台之上，压制着东方白的董殷枢喊出这句话之时。

苍穹突然被染成了血红一片。

一道缝隙裂开，仿佛是九幽地狱联通了人间，修罗鬼神降临灭世。

吟！

一声清脆的剑刃出鞘之音响彻鲲虚界！

人皇宫，姬博弈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董老鬼，我这人，一向都是有仇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