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旭日升起,一片陌生、且又广袤的大地出现在大海之上……
无咎收住去势,踏空百丈而立。
那便是上昆洲?
依照图简所示,应该不假。而一路赶来,竟然没有遇到原界的修士。
据说上昆洲的问世,已惊动四方,万千家族高手齐聚于此,缘何见不到人呢?
还有万圣子与鬼赤,也没了踪影。
无咎稍作停顿,继续往前。
须臾,大海好像到了尽头。延绵起伏的高山,迎面而来。
片刻之后,无咎飘然而下。
落脚之地,乃是一座百丈高的石山。
人在山顶,居高俯瞰。却见灰蒙蒙的山体上,覆盖着厚厚的泥沙,并散发着莫名的腥气。而山谷之间更是泥沙堆积,还有奇怪的草木突起。就此远望,四周皆然。好像置身异域,使人感到陌生而又好奇……
上昆洲,不会是来自海底吧?
而如此一片广袤的大地,怕不有数万、或是十数万里方圆,倘若从深海之中冒出来,又该是个怎样的壮观情景……
无咎的念头一动,身上涌出一层光芒。
喘息之间,人已遁入大山之中。而置身地下,倒是没有异常。
无咎转而往上,再次回到半空之中。他稍稍盘旋了两圈,继续寻觅往前。
不知不觉,日上头顶。
无咎犹自踏空而行,凝神留意着远近的动静。
恰见前方的不远处,出现一个巨大的山谷,还有雾气笼罩,人影晃动,响声不绝……
无咎的神色一凝,慢慢往下落去。
山谷中,堆积着厚厚的泥沙。乍一见仿佛泥浆湖泊,早已干涸龟裂。而湖泊的当间,雾气氤氲。湖泊的四周,突起一株株古怪的树木,虽然掩埋在泥沙之中,却也晶光闪烁而颇为不凡。
此外,湖边聚集着十余个修士,正在挥剑劈砍树木。剑光所致,发出“砰砰”的闷响。而正当众人忙碌之际,突然停了下来,纷纷扭头张望,并出声询问——
“咦,道友来自何方,怎会是独自一人?”
无咎落在一片石坡上,而双脚着地的瞬间,淡淡的雾气横卷而立,顿时感到闷热异常。他左右张望着循声看去,拱手笑道——
“诸位道友,又是哪家的高人呢?”
一群修士,或壮汉、或老者。其中有十位地仙,与两位飞仙。出声询问的老者,便是飞仙六层的高人,他打量着无咎,神态威严道:“我乃北岳的裘兴子,与族弟裘荣子,携弟子在此歇息,顺便砍伐几株玉树。”
“哦,原来是裘家的高人。祁某来自南阳,道号散人,与族人失散,故而落单。所幸遇见诸位,还望多多关照!”
无咎编造来历,再次以祁散人自称。斯人早已不在,他却忘不了那个祁老道。
而北岳界与南阳界,相隔遥远,即使说谎,也不担心识破。只是他独自一人,难免招致猜疑。他便想着与家族弟子同行,籍此掩饰身份。
“玉树?”
“哼,其质地如玉,状如树木,姑且称之……”
无咎摆出虚心请教的架势,与裘家套着近乎。
而裘兴子则是懒得理他,吩咐众人继续忙碌。
剑光闪烁,“砰砰”闷响又起……
无咎落得没趣,也不介意。
忽听“喀嚓”一声,一截玉树拦腰折断,落在湖泊的岸边,紧接着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过来。
“道友,如何称呼?”
“裘俊……”
汉子回应一声,俯身擦拭玉树上的泥浆。随着泥浆的剥离,玉树呈现出白色光泽。
“哎呦、不错,堪比精玉呢!”
无咎是没话找话说,顺势摸出一坛酒递过去。
裘俊微微一怔,接过酒坛,虽然没有品尝,却已露出笑脸。
无咎趁机讨好道:“接连数日,不见人影,我当是走错了地方,幸亏遇见裘家的诸位道友!”
裘俊收起酒坛,接着擦拭玉树,笑道:“呵呵,此乃上昆洲无疑,却地域广袤,据说有着数十万里方圆呢。如今各家同道,早已前往腹地。若非我裘家滞留于此,你怕你还是一个人!”
这位裘家弟子,是个厚道人。
“既然各家已赶往腹地,裘家缘何滞留于此呢?”
“砍伐玉树啊!如今上昆洲的腹地,已是各家齐聚,人数众多,难免引起争执。如此耽搁几日,倒也不误机缘!”
“所言有理……”
“喀——”
便于此时,一声沉闷的巨响突然传来。
两人顾不得说话,均是一惊,而循声看去,又不禁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