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又道:“我发现手之后返回老街去找,发现包没了,当时饭店老板给我提供了一个线索,我们离开之后,李祥军和一帮人坐进了那个包间,有理由相信他们之中有人把我的手包给拿走了。”
接下来的事情荣鹏飞已经知道了,他叹了口气道:“你是说李祥军和这件事也有关系?”
张扬道:“李祥军把手包给了马益亮,马益亮利用我的这些证件到处散播谣言,所以今天早晨才出现了这么多的大字报,说我从十一点招妓,我十一点的时候还在汉江烧烤喝酒呢,饭店老板可以帮我证明。”
杜天野道:“你能证明什么?证明你没嫖妓?证明大字报是无限你的?既然能证明,你为什么不通过法律,马益亮的行为涉嫌诽谤.侵害了你的名誉,你可以告他,为什么要选用最为激进的方式呢?”
张扬道:“为了你们!~
杜天野道:“你少把我们扯进去!”
张扬道:“就说荣局吧,我就不明白,你明明知道金莎有违规行为,为什么不敢查?不就因为老板是王伯行的妹妹吗?”
荣鹏飞道:“你懂什么?如果没有证据一味胡来,我们的法律还有什么约束力?”
张扬道:“马益亮抹黑的不是我一个人,他抹黑的是江城市委市政府,我是你杜书记极力推举的干部,是你让我负责新机场建设项目,如果在别人的心中,我成了个嫖客,那么你杜书记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
杜天野道:“少给我狡瓣!行了,你自己惹了事,自己就得兜住,现在老老实实给我回机场指挥部,在具体处理意见出来之前,不要再回江城惹是生非。”
张扬道:“事情我已经说明白了,要杀要剐,你们当领导的掂量着办,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知道你们想护着我,也清楚我占理儿,可你们担心影响,还顾忌公安厅王厅长,当领导当到你们这份上,也真够窝囊的。
“这厮丢下这句话,昂首挺胸的离开了市委书记办公室。
杜天野和荣鹏飞大眼瞪小眼的愣在那里,这小子也忒操蛋了,明明自己惹了祸,还帮他们委屈,荣鹏飞道:“杜书记,他是影射我的,跟您没关系。”
杜天野道:“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他说的是我们,把我一起骂进去了。”
荣鹏飞道:“杜书记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杜天野道:“这种小事情应该是你们公安局处理,我当市委书记的连这种事都要问,只怕我连觉都不用睡了。”
荣鹏飞道:“杜书记,我的压力很大啊。”
杜天野道:“张扬砸金莎了吗?”
荣鹏飞道:“我让人调查了,他倒没动手砸,可那一百多名民工是他带过去的,他还打了马益亮。”
杜天野道:“我们要追究责任,也要分清责任,打人就追究打人的责任,砸东西就追究砸东西的责任,一定要落实到人,他打马益亮是不对,可马益亮用这种方法诋毁一名国家干部好像也不对吧?”
荣鹏飞道:“不但不对,而且已经构成了诽谤罪!”
杜天野坚决果断道:“犯罪了就要抓!不管他的后台是谁?犯了法就一定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荣鹏飞在和杜天野的对话中渐渐理清了头绪,杜天野不但回护张扬,而且护到了极点,不用问,江城的政坛因为这件事必将陷入一场争斗之中,荣鹏飞提醒杜天野道:“杜书记,这次砸得可是王均瑶的场子,王厅长很生气。”
杜天野道:“他生气就让他自已过来查,让他看看金莎究竟有没有违规经营的行为,我说鹏飞,你犯得着考虑他的感受吗?还是那句话,江城的事情,他说了不算!”
围绕张扬怒砸金莎的事件,常委会上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市委组织部长徐彪一如既往的站在了张扬的这一边,他大声道:“砸得好!”丝毫没有顾忌马益民愤慨的眼光,徐彪道:“我早就说过,南林寺是佛教圣地,佛祖舍利就收藏在那里,可他们居然对着南林寺开了家夜总会,整天弄一帮三陪女搔首弄姿,这成何体统。”
马益具道:“老徐,你说话太偏激了,金莎一直都是正规经营。”
徐彪道:“正规经营是表面上,谁知道背地里他们都干些什么?”
很少发言的江城军分区司令郭建道:“江城不是没有先例,过去的皇家假日不就是因为涉黄而关门整顿吗?”他这句话可是冲着马益民说的,当初皇家假日关门的时候,在那里担任经理的也是马益民的弟弟马益亮。
徐彪说话可没那么客气:“真是巧啊,两次都是马益亮当经理,马主席的弟弟还真是商业奇才啊!”
马益民焉能听不出其中的讽刺,窘迫的老脸通红,他正想分辨两句。
人大主任赵洋林道:“打砸金莎的事情我不在场,所以没有什么发言权,可今天早晨上班的时候,两名三陪女拿着张扬的驾驶证去机场指挥部闹事我却是亲眼所见,我真是不明白,她们把我们国家机关当成什么地方了?还好,当场被我们抓住了一个,另外一个虽然跑了,也被警方找到了,你们猜猜她们是怎么说的?说是受人指使,故意抹黑张扬,让他难堪。”
现场常委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赵洋林道:“过去大家一直都说改革是有风险的,今天我才算体会到,你努力工作不代表你就没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麻烦找到你。”
杜天野道:“张扬丢了一个手包竟然引发了这么多事情,咱们江城还真是不太平啊。”
马益民听出杜天野在偷换概念,可现场常委中明显站在张扬一边的人更多一些,他求助的看了看市长左援朝。
左援朝清了清嗓子道:“照我看,这个诬陷张扬的人很可恶,可张扬在没有搞清楚事情之前,所采取的方法也太激进了一些,在群众中的影响是恶劣的,现在是和平年代,一个国家干部竟然可以带者民工去连打带砸,这让江城的投资商感到害怕,我已经听到不少人反应,他们害怕自己的投资得不到保障。这件事性质很严重,一定要严肃处理,不然别人会以为我们在包庇他。”
杜天野道:“我很好奇,究竟是谁在抹黑张扬,是谁在利用这件事制造文章呢?”
李长宇眉头紧锁,低声道:“张扬的手包被我儿子捡到了!”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可谁也没把这件事说出来,所以李长宇说出实情的时候,所有常委都惊诧的看着他。
李长宇道:“我儿子李祥军,过去曾经也是皇家假日的股东,当时皇家假日出事的时候,想必大家都还记得。”
马益民隐约觉得有些不妙,李长宇当众坦诚这件事,其目绝不是要针对张扬,而是意在为张扬开解。
李长宇道:“祥军拾到了张扬的手包,出于他对过去事情的怨念,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去归还,而是想把手包丢掉报复张扬一下,可他又把这件事告诉了马益亮,于是马盖亮要走了手包。”李长宇已经找儿子求证过,现在把整件事当众说出来也是费了一番努力的。
马益民道:“长宇同志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弟弟诬陷张扬?”
李长宇道:“我只是说我知道的事情,至于你弟弟有没有做过诬陷别人的事情,你应该去问他!”
公安局长荣鹏飞道:“我也有一个消息向大家宣布,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马益亮的确涉嫌诋毁张扬的名誉,来开会之前,公安机关已经正式批捕!”
马益民的脸色变了,他有些愤怒的咆哮道:“你有什么证据?不能平白无故抓人?光天化日之下打砸抢的你不抓,你却要抓受害者,这是什么道理?”
荣鹏飞道:“谁是受害者您说了不算!”
马益民怒道:“你说了算?”
杜天野懒洋洋道:“好了好了,每次开会都要弄得剑拔弩张的,有意思吗?你们说了都不算,法律说了才算!”
左援朝没有说话,看到眼前的情景他有些明白了,杜天野护张扬是护定了,虽然他明知道金莎的背后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他仍然这样做,就证明杜天野对这些外来势力十分的不爽,左援朝有些同情的看着马益民,在这件事上,马益民争执下去是没有结果的,马益亮做错了一件事,他选错了挑战的对象,他和张扬的实力相差悬殊,挑战张扬肯定是个以卵击石的下场。
“为什么平白无故就抓人?”会后稍稍冷静下来的马益亮又找到荣鹏飞理论。
荣鹏飞道:“你弟弟诋毁国家干部,抹黑政府形象,这都不是小事,马主席,你还是帮他找个好律师吧。
马益民道:“难道你们认为张扬在这件丰上一点责任都没有?”
荣鹏飞道:“他没触犯刑法,不归我管。”
马益民怒道:“那归谁管?”
荣鹏飞道:“你可以去找组织部长,纪委书记,甚至可以去找左市长,去找杜书记,总之这件事跟我们公安局挨不上。”
马益民这个怒啊,除了市长左援朝那里他还真找不到说理的地方,所以他找到了左援朝的办公室。
左援朝耐着性子听他抱怨完,叹了口气道:“老马,张扬在这件事上还真没有多大毛病。”
马益民愣了,怎么左援朝也这么说话?
左援朝道:“我刚刚才知道,金莎营业的那栋楼,在竣工的时候就跟机场指挥部签订了合同,在法律上金莎是不受保护的。”
马益民道:“怎么可能,金莎明明是签了五年合约。”
左摇朝道:“你知道那栋楼真正的业主是谁吗?”
马益民哪会知道具体经营的事儿,他摇了摇头。
左援朝道:“安语晨,乔梦娱代理她在南林寺商业广场的所有物业,不过两人只是口头协议,也就是说,乔梦娱和王均瑶签订的合同根本是无效的。”
马益民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他愤愤然道:“作假谁不会,张扬肯定在其中动手脚了。”
左援朝道:“他动手脚又怎么样?安语晨认了,乔梦娱也认了,王均瑶这个亏吃定了,她最多只能找乔梦娱的麻烦,你以为她会这么做吗?”
马益民叹了口气,乔梦娱什么背景,王均瑶虽然有个省公安厅厅长的哥哥,可王伯行在乔振粱的面前只有俯首帖耳的份儿,王均瑶肯定不敢招惹乔梦娱,即使乔梦娱在这件事土根本站不住理。
左援朝道:“老马啊!张扬冲动不假,可是没有人给他撑腰,他敢贸贸然去砸金莎吗?”
马益民道:“你是说...”他把杜书记三个字给咽了回去,虽然左援朝和他目前是同一立场,可政治上的任何人和事都不可靠。
左援朝点了点头,他知道马益民想说什么,左援朝的确认为张扬打砸金莎是杜天野的授意,可这次他想错了,杜天野是被张扬的行为逼得走到了王伯行的对立面。
马益民道:“如果继续这样纵容下去,祸国殃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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