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里非常清楚,在这乱世之中,什么宗门,教派。都是虚的,唯有力量和财富真实。
如果众人齐心,就一定能够把符宝宗办起来,搞得兴旺发达,强大无比,自然舍得投下血本。
但如今,整个符宝宗都有被撤销的危险,就连自己立足的基业,也是器宗借予。
现在他们也回味过来,自己借得如此一块偌大的宝地。而且还只是象征性地收取一枚灵玉,看似非常便宜,但其实,生死存亡的命脉早已掌握在别人手里。器宗仍然拥有此地的主权,什么时候想要收回,都是合情合理。
整个符殿来到这幽天的一刻,就已经被牢掌控,根本没有翻身的余地。
这样的话,还不如保留一些私产。至少以李晚的身份,是舍不下这面皮,也没有道理来夺他们的私产。
天叶道人见状,简直万念俱灰,他现在越发察觉,李晚的计划是一石二鸟。
既从存立的物质根基,又从精神上,同时打击了符殿。
整个符殿,就这么被生生地玩得半残。
……
“符殿很快就要撑不下去了。”
灵虚山上,当李晚从麾下禀报之中,得知符殿众人系列动作的时候,也作出了同样的判断。
在他口中,符殿仍然还是符殿,不是什么符宝宗,以天叶道人原本的打算,成立这所谓的符宝宗,也是虚以委蛇,当不得真。
只有符殿众人脱离过往,各奔前程,并且把过去原本珍若性命的道统传承贡献出来,用于充实器道的时候,李晚才会真正认可,他们融入了器宗。
在此之前,这些符殿高层,终究还是外人。
“师尊,下一步是否就要收网了?若不是顾惜道义上的合理,便是找借口逼走一二首领,也不为过,但现在他们还硬着头皮留在幻魔天,继续尝试脱困,实在是不识抬举!”元鑫说道。
“不要着急,我大器宗侵吞旁门,终究容易引人忌惮,若能有他们自愿奉献的事实,更好占据道理。”李晚说道。
自古以来,成就霸业者,无不兼容并蓄,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就是侵吞四方,壮大自己。
无论巧取,还是豪夺,无论资粮,还是人才,技艺,都是同样的道理,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
会有区别的,无非便是时机,手段而已。
李晚身为一宗之主,自然不会被红尘之中种种假象所迷惑,而是直接看到了本质。
“那就任由他们在那里想办法?”元鑫愣了一下,问道。
“无所谓,现在他们面临的,是无解的困局,想什么办法也是枉然。”李晚自信说道。
事情的发展,果然印证了李晚所言。
不知不觉中,时间又再过去了几年,眼看着一笔笔账目都已经到期,器宗如约撤去支持,各方附庸也削减了供养和帮助,整个幻魔天,便从原来的热闹繁荣,变得冷清凋敝。
大量的山门道场荒废,大批的法阵根基烂尾,弟子门人终日无所事事,茫然苦修,但却进境缓慢……
一些中下层的修士们,甚至都开始怀疑留在此地的前途。
但身居器宗疆域,和器宗其他附庸势力打交道,是不可避免的,同为旁门左道出身,一位位富得流油,又地位尊崇的器道名师,大师,冶子,都看在他们眼里,说不羡慕,那都是假的。
而这份羡慕,很快又变成了对自身处境的忧虑。
这些符殿修士们猛然发现,自己过去抱紧符殿荣耀,似乎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符殿从来都没有出过灵尊这样的强力人物,也从来都没有册封圣地,执掌诸天,更加遑论纵横逍遥,肆意发展,便是重建起来,又能如何?
之前符殿会遭受一次重创,重建起来,就不会了?
一些符殿名师,大师们,开始借着各种便利接触器道,结果却惊讶发现,这是一个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有前途的道途,只可惜自己陷在符道太深,改投起来,困难重重。
不过不要紧,谁家的名师,大师,门下没有几个亲信的门人子弟?他们偷偷将之送往别宗道场拜师学艺,试图通过这一手段习得技艺,谋取前程。
这一招是世家豪门的惯用手段,就和一些中古世家,会在对立的两大阵营投进杰出子弟一样,都是为了狡兔三窟,无论何时何地,都有退路。
在他们想来,假若终有一天,符宝宗除名,符殿都化为历史,这些人也能够在器宗门下崛起。
这些人本身就是优秀的根苗,投在符道,能够成为名师,大师,接他们的班,投在器道,当然也同样能够成就非凡。
甚至若是不惜代价,用仅剩的本钱去供养,还有可能诞生出超越冶子的宗师级人物,甚至更加杰出,也说不定。
相比天叶道人提出的什么重建符殿,振兴道途,这些人对这种事情兴趣更大,投入的热情也更足。
于是,陆陆续续地,开始有符道的传承流向了器宗,这是他们用来进行交换的本钱。
当器宗附庸得到它们的时候,无一例外,都抄录一份,送往总宗,汇集到李晚手中,而这些东西的到手,又反过来逼迫那些仍然还在观望的符殿修士,使得他们意识到,再不做些什么,恐怕自己手中掌握的东西,就不值钱了。
比方说,同样一份符道典籍,宝箓绘制之法,别人手中也掌握着,与自己所拥有的价值一般无二,但别人先交出去,就是他得到好处,自己手中的,变成了一文不值!
于是,这些符道中人投献秘籍,传承,原本还有些偷偷摸摸,而后竟是变得争先恐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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