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肖妮照常去买菜打早餐，一路上有不少家属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到了门诊早交班，谷星雨和汪兰躲在角落窃窃私语，不时隐晦的看看她。

孙美美匆匆跑进会议室，一屁股坐到肖妮身边，挽上她的胳膊大声说道：“二妮姐，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噗！美美你干嘛呀，我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当然是无辜的。”肖妮笑着说道，心里热乎乎的有点小感动。

“嘿呀，我当然知道你是无辜的，我是说……我听说昨晚有人来找你麻烦，你不要怕，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妹妹我坚决支持你！”

孙美美用力拍着胸口，那叫一个波涛汹涌啊，刚进门的侯主任不自然的清清嗓子，“嘛呢嘛呢，大清早的大呼小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门诊成菜市场了呢。”

说这话的时候，侯主任就盯着汪兰和谷星雨，目光太专注，搞得这两人想无视都不行，纷纷低下头不作声了。

早会上，讲评工作之后，侯主任又敲打一番，警告各位下属不要乱传小道消息，一旦发现严肃处理，他没上具体说是什么事，但大家心里清楚得很，这是为肖妮撑腰来了。

学员还没有回来上课，门诊闲得无聊，侯主任却把人拘得很紧，时不时下楼巡视一次，没病人就做棉签叠纱布，要不就读专业书，咱们学医的，要学到老用到老，一刻也不能停下追求更高医疗技术的脚步。

侯主任找肖妮谈话，不说昨晚的事。倒提起去年夏天她进修手术室的病例，言下之意，希望她能总结总结，写个论文投下杂志社，现在她该为晋升主治医生做准备了，晋级要考试不说，论文发表的数量和质量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考量依据。

肖妮表示想不通。“我都有国医证了。主治还有必要考吗？”

侯主任也懵了，他怎么就忘记这茬了呢，不自然的扭扭脖子。“这个，我问问上头是怎么个意见再说吧。”

过了半小时，侯主任又回来了，上头的意见是肖妮可不参加专业晋级考试。到了年限自然会给她下晋级命令，也就是今年的七月份。她就会晋级主治了。

不过侯主任还是劝她有空多写写论文，这个对自身有很大的好处，可巩固知识，也可将自己的经验推广给所有医生。她个人得了荣誉，学院门诊的脸上有光嘛。

肖妮心里苦啊，手术过程她都是复制人家的。然后根据个体差异稍有改动，最主要的是她在手术台上对病人动了手脚不好说啊。

她愁眉苦脸的样子落在侯主任眼里。变成了畏难情绪，被好一通教训，最后侯主任下了死命令，一个月内必须拿出一篇论文出来，投不投杂志的另说。

侯主任走后，钱谨云偷偷摸摸溜过来，大发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叹，他也被侯主任逼论文了，评主治之前他被逼，现在他评上了还被逼，唉，说起来都是泪啊。

“你们两个就知足吧。”高松溜溜达达走进来，笑道，“咱们主任够仁慈的了，一年才让交一篇论文，我那分在总医院的同学更惨，他们一年要交三篇，最少要上杂志一篇，哎呀，这么一比较，幸福感满满的啊，哈哈。”

肖妮和钱谨云皆无言以对。

苏方城从部队回来的时候，家里很安静，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药香，还有一丝只属于她的幽香，深深的吸一口气，陶醉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