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差不多一株香的经文,钟珍足足念了二三十遍,终于再也闻不到臭味。
她睁开眼睛,发觉小魔的身体在缓缓消散。而李怀虚与小鬼已经已经入饿虎扑食一样,将快要消失的小魔身体一人抓了一半。
两人深深地以鼻子吸着,就好象小孩子将流到鼻子外面的鼻涕给猛力吸回去一样,没多久便将小魔瓜分得一干二净。
“洗干净吃,就不会闹肚子了。”钟珍微微一笑说道。
闹肚子云云,当然是胡扯,最多会将脑子给吃坏了发疯。李怀虚已经是个死人了,没法子再死一回,但是万一吃多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发疯了就麻烦了。
散了元神是小事,变成个胡乱吞噬活人死人的怪物,那才是糟天下之大糕。
钟珍明白小魔是怎么形成的,因此明白这段经文应该能奏效,但是一口气得念个二三十遍,可见小魔身上着实污秽。
过于驳杂的魄息,让它充满了臭味,至于李怀虚与小鬼似乎没怎么闻到,钟珍心想说不定是因为在小空间里吸收了太多乱七八糟的散魂魄,所谓入庖丁之室,久而不闻其臭。
阴魂彼此之间吞噬,只会形成更大的阴魂,如萧不凡的魂幡里那些。然而小魔却不一样,它除了吞噬需要阴魂之外,还吞噬了许多活人的生魂。
将活人的执念据为己有,慢慢形成了自己的魄。
魄就是执念,执念就是魄。拥有着魄的小魔,形同一个炼魄期的修行者,不过其中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它不是真正的魔,仍旧是个形同阴魂的死物,因此渡亡经有效。换了那些魔,连灭魂经都没有用,更何况是渡亡经。
这些只是钟珍的猜测,到底是不是这样,她也不清楚。抱着一试的想法,果然将小魔给洗刷干净了,将许多乱七八糟的执念给驱除一空。
“这段经文,你必须得教给我。”李怀虚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定要教给我。”
李怀虚不想得到经文才怪了,钟珍呵呵一笑,“那是当然,肯定会教给你,话说回来,我给你一样东西,你总得回馈点什么给我吧?我最近买的那几块玉简你学会了没有?”
“你给我的玉简那么多,我哪里知道是那几块,最近都很忙,没时间看玉简。”李怀虚揣着明白装糊涂,顾左右而言他,存心惹人着急。
好似一个痛心疾首的长辈,钟珍语重心长的说道:“杏花啊,我们俩是在一条快沉没的破船上,得不断地往破船外倒掉漫进船中的水,不然船就得沉。咱们必须齐心合力,要不然你也活不下去,我也过得不舒坦。我体内的灵兽认主印记要除掉,被那只白鸟附体的兽魄也得剥除掉,你要明白这是对你多大的信任,才将这么大的重任放到你的身上。”
这位几百岁的老人家,永远都保持着一颗赤子童心,虽然有的时候很可爱,然而大部分时候却让人烦恼。钟珍此刻就是这个感觉,好似她变成了杏花的娘,天天为这个精灵古怪的儿子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