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只是从萧不凡的散碎记忆中得来这个名字,余下也就是偶尔听俞凌会如此称呼钟珍罢了。他旁敲侧击之下,打听到此名是钟珍自己所取,乃是当初萧不凡想收取她做灵兽,信口胡掰的。
“珍宝......你别那么恶心好不好,大家都是几百上千岁的人了。”独孤破城一脸鄙夷地讲道。
“乾坤镜里的时间比外面快十倍,你如今已经一千多岁了。不过我这具身体,一路以丹药冲阶,如今似乎还不到两百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节。”
想起先前朱子陵提起过的时间快慢问题,独孤破城心中顿时又不平衡了。就他一人变成个老头子,朱子陵和钟珍都还年轻得很,太不公平了。
他哼了一声道:“吃丹药冲阶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搞不好是一大堆人丹。”
朱子陵真是怕了独孤破城,忙喝道:“别浑说,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们是邪修。外头的人都不兴吃人丹。之前说了乾坤镜里都是灵体,修炼元神为主,当然会有这种遭天谴的邪门丹药。”
“算了,少废话,你继续说说钟珍是怎么回事?”独孤破城终于意会到话题岔得太远。
闻言朱子陵皱着眉,有些忧心地说道:“我给她设了个命牌,只要没死命牌就不会碎。不过三年前牌子裂了一丝,倒是让人有些不放心。远程传音符都无法寻到她,这是个什么道理?”
独孤破城却是在冥思苦想,仿佛在哪里听过珍宝这个名字,他猛地一拍大腿,“我记起来了,长空,大妖修长空说珍宝是他的晚辈。那天正是我初来乍到,刚渡过雷劫。钟珍为何是个大白鸟的晚辈?”
他实在是不记得当时长空说了什么,不过仿佛记得苦藏峰的小弟子似乎知道一些。
朱子陵想了想对此也是很不理解,“钟珍她不知为何长了一对大翅膀,货真价实的翅膀。当初我出来之时占了某个重伤之人的身体,她的那一位是个妖修吧!看来没人规定不能让妖修投入精血到乾坤镜中。”
钟珍却保留了本来的面目,虽然头发长了点,脸上缺少血色,可是长相不折不扣还是原来那副样子。朱子陵无法解释这一点,并且他暂时也不打算对独孤破城多说,免得他没完没了问东问西。
独孤破城忍不住呵呵傻笑,既然命牌没碎,就说明还活着。长了一对翅膀,岂不更好,他都羡慕死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暂且住在苍穹剑宗,慢慢再打探?只是这苦藏峰的峰主三年前闭关,如今只有其他的元婴修士偶尔来授课,倒是不容易见到那些上层的人物。”
朱子陵心想,你是在这里住腻了,我还没领略此派的门道。能借鉴学习的定然不能放过。散修的日子不是一般的辛苦,要什么没什么,这么些年来,都是被那些大门派的金丹修士用鼻孔盯着看。
想想他从前作为白家子孙,表面上当然很平易近人,不过内心向来都是用鼻孔看人的。
顶着萧不凡的散修身份,处处受歧视,让朱子陵生出无限感慨,真是一报还一报,只是时候未到!
被两人讨论的钟珍,此时已经开始踏上寻找出口的漫漫长路。
变异兽的数量不算多,钟珍却一直得提防从地底忽然钻出来的蔓藤。她并未在空中飞行,而是小心翼翼在地上走路。
翅膀还未彻底恢复,新生的骨肉也不算牢靠,用慕青松的话说,如果不将身体彻底养好便强行与人拼都,以后进阶会成为障碍。
原本还可以再打坐个三五年,甚至更久,可她实在是不耐烦了。这没日没夜的烂地方,蓝得发黑的阴森天幕,身体周围都是一片被惊雷木砍断的腥臭蔓藤触手。
挪了无数个窝,这些触手还是不断从地底缝隙中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