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使用净尘术精心打扫过的,怎么可能不干净。再则他一个筑基期的都辟谷了,金丹期和元婴期的吃什么饭,简直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特地来寻他开心的。
本来他还暗叹这几个修士虽然古里古怪的,却还算好伺候,客栈的摆设床铺没多少要求,只要清净不去打扰就行。
不料竟然马上就出了事。
元婴后期的修士给人打成个猪头,后面的院子都不晓得变成什么样了。
那间专门给贵宾居住的院子,隔音禁制极好,真是半点没听到响声。
想到这里,老掌柜手里的苍蝇拍子飞出,“啪”地打在大堂一角一名正在打盹的少年伙计的头上。
“啊!”少年伙计一声惨叫跳起来,举起手不断地摸着头上吃痛的地方。
“爷爷你打我做什么?”他很不痛快,又没有人来,睡个觉也要挨打。
“柱子,你去看看后面出了什么事。”老掌柜吩咐道,“对了,小心一点,装成是路过,别触怒了那几位。”
柱子茫然不解,昨天爷爷不是说了,没事别往最后面的小院那边去吗?
他胆子大,反而觉得好奇得很,听了老掌柜的话,顾不得头被打了,一溜烟地往后跑。
假意掏鸟窝,柱子顺便溜达了一圈,却没见发生什么事。也就是后面那间院子中的一株几百年的铁树被人连根拔了。
并且碎成好多截,不少枝枝桠桠竟然粉碎,被一股脑丢在几位元婴修士居住的院子外面。
铁树极其坚硬,这家客栈种了好几株,柱子为了练拳脚也打过很多回,每次都拳头和脚都要肿个把月不能恢复。
将铁树被打烂的事禀报了老掌柜,柱子有些兴奋,也不睡觉打盹了,直接跑去寻了另外一株铁树,一拳头轰过去。
老掌柜琢磨了一阵,觉得估摸着是打了个散伙架,只是损失了一株铁树,没将整个客栈拆了,运气已经很好了。
他叹了一口气,铁树虽然不用花费什么精力去种,可是生长极慢,打烂了一株,少了许多卖钱的铁树花。
到底要不要这些修士们赔偿呢?老掌柜颇为拿不定主意。
猪头脸的李怀虚已经飘然而去,钟珍揉了揉拳头,嘿嘿笑着,眼神却是飘忽,并不敢与独孤破城和朱子陵对视。
原本在台面下的事被捅穿,这下可该怎么办?
其中的错综复杂,简直无法言喻。
真要掰开来细细讨论是绝对不可能的,恐怕马上就要拆伙。
坐了下来,她喝了两口茶,润了润有些干的嗓子。“茶不错,光记得打人,竟然不记得喝茶了。”
她放下空茶杯,不料手一抖,杯子顺着滑溜溜的桌子滚到地上,发出“嘭”的一声轻响。
地上铺着毯子,茶杯质料上乘,当然不可能摔破。轻轻响声,却如一个小铁锤子敲打在三人心头。
独孤破城愣了一下,随手将茶杯捡起来,嘴里嚷着,“喝茶喝茶!”
他举起茶杯往口里倒,却发现并没有茶水,仔细一看原来仍旧拿着先前钟珍不小心拂到地上的空杯子。
独孤破城顿时尴尬不已,默默将空杯子放下,搓了搓手,嘿嘿笑了两声自我解嘲,这才拿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吸了一小口。
动作轻盈,简直可以说是小心翼翼,仿佛手里的茶杯是一件稀世珍宝似的。
钟珍横了他一眼,尽会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