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若棠长吁一口气,放下心事,与此同时却涌起一阵深深的感激。天下间,有哪个女孩能从自己的眼光中便能读懂自己的心事?又有哪个女孩能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坚决地信任自己?除了赵灵儿,还有谁人?他望着赵灵儿,眼中满是赞许之色,道:“你很好!我没有!”
“哈哈~!”吴若棠长笑一声道:“我也很好,你并没有!”他这一声长笑中充满了愉悦和自豪。的确,有赵灵儿这种美丽善良集天地间万千灵秀之气于一身的女孩深爱自己信任自己,无论是谁都是应该高兴和自豪的。
雅千柔望着他们,内心不由涌起一阵酸涩之意。吴若棠和赵灵儿二人仅从一个眼神便能让对方了解自己的心意,这种心意相通的境界又岂是世间一般****男女可以企及?相比起来,更显得自己形单影只孤独寂寥。自己何时才能如灵儿一般可以遇见一个能与自己“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男子呢?不知不觉中,她的手中却拿出一支凤头钗来,正是当日在襄北大闹金刀区家之后,吴若棠送给她的那支。她手中把玩着簪子,眼睛一瞥吴若棠,却见吴若棠的眼中只有一个赵灵儿,根本没有自己的存在,心灰意冷之下几次都想将手中的簪子丢弃不要,但又有许多的不舍。终于,她叹了口气,依然将凤头钗放回怀中,但眼中却有了一种深深的惆怅和迷惘。
就在雅千柔柔肠百结犹豫难决之时,她却不知有一双眼睛始终在痴痴地注视着她,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萧听雨。相对起雅千柔眼中的惆怅和迷惘来说,萧听雨的眼光之中更多了几分哀伤。男女间的感情是如斯奇妙,所爱的人不爱自己,爱自己的人自己却不将他(她)放在眼中,如吴若棠和赵灵儿这般互相深深爱恋着的,这世间又有几人?
对于赵灵儿的反应蒙彩衣在惊叹之余,也不禁有些佩服和羡慕。她对着赵灵儿吃吃笑道:“邀月公主,我蒙彩衣一向来少有服人之处。今天见了你却不由得我不服。这世间,能己的情人搂住别的女人还能笑得出来的,你是第一个,我蒙彩衣自叹不如!”
此时。酒楼内的闲杂人等均已走得差不多了,唯有远处门口处还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蒙彩衣说话的声音也不大,故而并没有其他的人对这边的情况起疑。
雅千柔黛眉微皱,截口道:“蒙彩衣。你也无须妄自菲薄,象你这般不顾廉耻搂着别人的男人还能若无其事侃侃而谈的女人倒也并不多见,至少我雅千柔是第一次”
蒙彩衣的眼睛在雅千柔的身上一转,笑道:“原来是号称‘轻舞双fei蝶,秀指拈落花’的无双郡主,彩衣失敬了。彩衣万万没有想到郡主万金之躯居然会作男装打扮混迹于酒楼茶肆等杂乱肮脏之地,一时失察,请恕彩衣失敬之罪。只是……”她快速地瞟了吴若棠一眼接着道:“只是我蒙彩衣搂着的是吴小棠这臭男人,和郡主没有半丝关系,连邀月公主也没有放在心上。郡主又何须跟彩衣着急?莫非……吴郎呵吴郎,你这风liu的毛病几时才能改一改?这世间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想邀月公主这般有涵养的……”
“轻舞双fei蝶,秀指拈落花”指得是雅千柔的两大独门武功。一是以双手袖中彩带为兵刃,以柔制刚的“飞蝶舞”;另一是以指作剑纯以真气伤人的“落花指剑”。雅千柔虽贵为郡主却自幼游戏江湖,在江湖中颇有声誉,“轻舞双fei蝶,秀指拈落花”正是江湖中人对其的美称。蒙彩衣的话语表面上像是很尊重雅千柔,但实际上却在讽刺雅千柔和吴若棠有所暧mei。
雅千柔登时被她的说话羞得连耳根都红了,待要反驳,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却听到身旁一人怒斥道:“蒙彩衣。休得放肆!郡主万金之躯岂能容你无礼?”正是萧听雨。
蒙彩衣柔软的腰肢紧紧贴住吴若棠,身子却往他的怀中缩去,口中道:“‘小楼一夜听春雨’?原来连四大名剑之首的萧听雨萧公子也来了……吴郎呵吴郎,他们一个个都这么凶。奴家好害怕,你搂得我的身子紧些……”她嘴中说着害怕,唇角却含着一丝笑意,眼中更是连半丝害怕的表情都没有。她放在吴若棠脑后长发中的手指轻轻一动,指环上的尖刺便立时接触到吴若棠的肌肤,一丝丝的寒气直刺吴若棠的玉枕**。吴若棠叹息一声。只得依言搂紧了她温软如绵的身躯。
雅千柔见吴若棠果然搂住了蒙彩衣,心头不禁微微有气。她转头一现酒楼内已经是人走楼空,除了自己这一帮人外,再也没有外人存在,便大声的叫道:“吴小棠,人都走光了,这出戏也该演完了,你还抱着她干什么?莫非你舍不得离开这妖女吗?”
“额~~~!”吴若棠环目四顾,在肯定确实没有别人在场之后方苦笑道:“郡主,你冤枉我了~~你当我想抱着她吗?她用东西顶住我脑后的玉枕**,我要想活命的话,非要听她的话不可。我想,就是你在我这种情况之下也是要抱着她的……”
蒙彩衣噗哧一笑,道:“我蒙彩衣只喜欢男人抱我,对女人可没有什么兴趣!”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吴若棠早已受制于蒙彩衣,怪不得蒙彩衣能如此有恃无恐。而赵灵儿更是喜笑颜开,深庆自己没有信错了人,自己的爱郎果然不是个轻薄浪子。但实际上,吴若棠究竟是不是一个轻薄浪子世间早有公论,吴若棠不但是而且肯定是一个轻薄浪子,只不过是赵灵儿自己在一厢情愿地认为吴若棠是个情深意重的好男儿而已。仅此而已~~“情人眼中出西施”“爱情是盲目的”这些话果然是饱含哲理的至理名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