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宣布解散了。”叶心传道,“实际上大家将秘密迁往香港。不过有几个学生偷偷去了延安,凯涛兄也没有阻拦,他说走了也好,毕竟海军不介入两党纠纷。”
“应该拦一拦的。”李孔荣叹了口气。“走的不是**。”
“什么意思?”叶心传不明白李孔荣的话,“他们不心向**去延安干什么?”
“他们只是被海校里藏着的**蛊惑了,又有个把积极分子带头,这才去了延安。”李孔荣有些失笑,来自几十年之后的他很清楚党的套路。“真正的**还在海校里,他是不会走的,不然走了这一批人就没有下一批了。”
“你是说……”叶心传当然不知道**的套路,可听李孔荣这么一说又觉得很有道理。
“你回去之后做一件事:谁在极力鼓吹国民党可恨可杀,而这些人又和走的那些学生认识,就开除他出校,不管他的资历有多老,学生又多喜好,但切记切记不可伤人,更不能杀人。那些对此有怨言的学生,领头也要开除,其余的先关一关,到了香港就好了。”李孔荣说着海校的事情,话语凝重。
“我明白了。”叶心传若有所思,却重重的点头。
“这是我写给李司令的信,要说的都在里面了。”李孔荣拿出一封准备好的信件道。“你早些回去,我这边也不安全了。你走后我就走。”
“那三都澳那些地地方怎么办?是维持下去还是……”叶心传来的时候虽然没有看见日本人的舰艇,但海面上渔船却多了不少。
“都写在信里面了。”李孔荣道,“用密码写的,司令看后便知。”
“好。”叶心传站了起来,他最后道:“那人我已经带来了,我就先告辞了,你们多保重。”
叶心传在鸳鸯岛没待多久就坐着小船往福鼎去了,他去的时候一身渔民打扮伪装的惟妙惟肖。看着领自己来的他走了,李范爽带着不安被艇员带进了帐篷。
“李上校,我们又见面了。”李孔荣不在意他的不安,开口就是‘又见面了’。
“你!”李范爽大吃一惊,他带有高丽棒子特有的夸张感,指着李孔荣道:“你就是……”
“我就是。”李孔荣不等他说完就承认自己是在英国和他接头的那个人,暗室里他带着面具,但声音却没有掩饰,所以李范爽一听便知。
“你们其实是在和中国海军合作,而中国海军又在和美国政府合作。”李孔荣半真半假的相告。“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一些事情不能公布、也不便公布。”
“我明白,我明白。”李范爽接连的鞠躬,态度极为恳切。
“朝鲜要独立,那就一定要击败日本。要击败日本,只能靠海军,不然,哪天中日讲和,重庆会帮你们收复朝鲜半岛?”李孔荣说着自己的道理,“所以,跟我合作你们才有真正的出路,而不是在大国斡旋中当货物卖掉。”
“是,敝党上下都期望与您深入合作。”李范爽脑袋狭长,半截的地方挂着一幅黑框圆眼镜,一副老实人的模样。他的话李孔荣听来也是半真半假,这些所谓的复国者大部分有奶便是娘。
“我就不说废话了。”李孔荣道,“答应你们的一个师现在就开始筹备,但问题是你们的士兵和军官从何而来?”
“先生,我们有一部分军官,问题是缺少士兵。”李范爽说着这个头疼的问题。
“士兵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先说军官,今年年底军官培训班就会开课,届时军官上三个月到半年的成班。军官培训完毕,接下来就是部队,这要看我们是否能找到立足之地,如果能找到,士兵和军士的训练将在明年下半年开始。到时候就看你们能不能招到兵了。”李孔荣大致说着整军计划——不甘寂寞且报国无门的黄百韬黄秃子还没有写出那篇得奖的军事论文,自然不会被何应钦赏识。此时他甚至都还未派往鹿钟麟参谋部,第六战区撤销后只在重庆混着日子。物价一日高过一日,要不是旧友接济,他恐怕连少将的体面都保不住。
“军队的事情你转告金先生吧。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保密,一旦泄密那就取消编制。”李孔荣话语沉稳,他很担心不明底细的朝鲜人坏了事情——看来还是分别授课为好。
“是。是。一定保密。”李范爽大为兴奋。
“把你们最优秀的军官集合起来,成军后打一场漂亮仗,到时候你们在世界舞台上就闪亮登场了。还担心你们不能从其他党派中脱颖而出?还担心朝鲜不能复国?”李孔荣笑了笑,这话说到李范爽心眼里,他半天都处于激动中。
“军队建了,情报处的工作更要用心。”李孔荣本想说一件重要的事情,可话到临头不知道为何又变了主意。“特别是日军的战略情报,你们要提早安插人员。”
李孔荣说罢就把李范爽打了,而他早前准备好的那封信也点火烧了——他本来想让李范爽去接洽大名鼎鼎的特高课间谍林鼎立,可又觉得朝鲜人不接触这种机密为好,可不派朝鲜人去,又该派谁去获得林鼎立的信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