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吹牛,你要能将那家伙的指甲盖掰断,老赤我就喊你三声爷。”赤军刚刚修成道丹修化形诀,现能勉强变化人身,但脖子顶着巨大的狰狞头颅,嘲笑魏汉的声音,就像砂子在铁锅里翻涌。
魏汉让翼魔赤军一通抢白,老脸涨得通红,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魔头,刚才浴血搏杀时没见着你,现在说风凉话倒是在行。”
“好了!”陈立制止赤军跟魏汉继续斗嘴下去,看到普通将卒都恢复气力了,就让魏汉、朱明巍他们立刻整队,准备直接往正南方向,快速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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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数千人族兵马,形成三路纵队,直接往天罗谷猛扑过去,束越魔君站在三百里外的孤峰之上,也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原以为陈海有可能集结兵马,往东或者往西任何一个方向突围,甚至陈海将普通将卒、坐骑以及笨拙的战车都抛弃掉,尽可能多的将嫡系精锐装入浮空战舰,然而护送血魔尸直接返回北陵罗,都不会叫他意外,但绝没有想到人族会分三路纵队,直接往天罗谷方向并行扑去。
他们难道不知道泰官率近十万精锐就藏在天罗谷的深处,难不成他们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束越虽然猜不到人族兵马的用意,但他还是下令让剩不到两千青鳞精锐的残部集结起来,朝黑风军紧贴过去,将彼此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两百里以内,防止黑风军耍滑头,突然往其他方向折去,甩开他们的追击。
同时他还继续派出嫡系魔将赶往天罗谷,一方面将集结于天罗谷的两千翼魔精锐都调出来,以便他将黑风军缠得更紧,为防止人族将领有可能直接乘浮空飞舟逃走,另一方面让泰官率魔兵主力在东西绵延逾四千里天罗谷以北做好围歼黑风军的准备,同时还要盯住人族在魔獐岭的兵马动向。
要有人族在魔獐岭的主力试图北进,那他们就应该毫不犹豫的将天罗谷北面的这部人族歼灭掉,夺回血魔尸。
黑暗之中,除了铎铎的脚步声,再没有其他的声响。
黑风军的普通士卒也隐隐知道,他们还将经历数场血战才有可能撤回到北陵塞去,但是夜空中有玄雷战舰为他们指引着前进的方向,所以就算在黑夜之中,他们也不会又丝毫的迷茫。
天色开始泛青的时候,两千翼魔铺天盖地的从南边飞过来,与束越魔君的青鳞近卫残部会合。
泰官从一头六爪翼魔的后背跳下来,站在一座石崖,看着束越魔君身后有些凄凉的残部,冷笑道:“束越你身为堂堂魔君,竟然让几千人族杀得落荒而逃,还将血魔尸都丢失了?”
其父鸣裕死后,泰官不能继承孽境殿魔主之位,就是束越等几个桀骜不驯的魔君,不愿受泰官的钳制——泰官甚至担心束越此次到天罗谷想骑到他头上闹事,此时看到束越竟然被数千潜伏进来的人族兵马杀得这么惨,自然是极尽揶揄之能,打压束越的气焰。
束越气得魔瞳里血焰翻腾,但他此时指望泰官出兵助他夺回血魔尸,此时也强忍住心头的恶气,任泰官冷言嘲讽。
泰官训斥过束越,见他气焰被打压下去,心情大畅,不过他也知道血魔尸事关重大,眼下能否尽快拿下燕州,甚至都寄托在这三十六具无坚能摧的血魔尸的身上,接下来还指望束越能率残部打头阵,甚至以后能真正奉他为孽境殿的魔主,也不会逼他太甚。
了解到黑风军昨夜一直都在往正南方向推进,泰官既深感困惑,又不屑一顾,说冷笑道:“不管人族有何奸计,真正还是要凭借手里的实力才能实现。他们敢直接往天罗谷扑去,那也正好,也省得我们疲命追击了。束越,你丢失血魔尸、败于人族在前,这次我许你将功赎罪的机会,两千翼魔我交给你指挥,将黑风军给我盯住了——只要他们敢一路往南,就放他们过来,我在天罗谷等着他们!”
泰官这些年在重膛弩手里吃过多次亏,舍不得让好不容易凑足的两千翼魔精锐去冲击重膛弩阵,所以将两千翼魔交给束越指挥,也只是要他盯住黑风军,等黑风军逼近天罗谷,他另组织魔兵精锐与之决战。
束越魔君瓮声应承下来,泰官就带着百余扈从,往天罗谷折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