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商成,石锁借口去给伤口上药,出了张公馆的后门,奔向潮州胡同,刚走出不远,忽然听到两声轻声呼唤,“石锁,石锁。”
石锁一惊,这是大凤的声音,扭头一看,果然大凤从一棵道旁树后闪出来,跑到石锁面前,惊喜地说:“石锁,你果然躲进了张公馆里。”
“大凤,你来了,太好了,这两天把我急坏了,只是出不去城。”
这时天色将晚,街上行人稀少,有些地方,已经亮起灯火,两个人隐到墙角里,石锁着急地问:“老何他们怎么样?”
“都很好,一开始,到处都是搜捕的士兵,我们隐藏在烽火台下的陷阱里,躲过了搜查,后来士兵们都退了,警戒也松了,我们怕你找不到,就搬到了周平姨父的家里。老何估计你肯定是困在城里出不去,才没赶去跟我们汇合。”
“太对了,城里警戒很严,我就又进了张公馆躲藏,那地方倒是很安全。”
大凤说:“老何也猜到你可能再进张公馆,他说,樱花别院里的军官们都进了张公馆,说不定你会被认出来,已经不安全了,所以让我到这里来寻找你。让你赶紧出城。”
“嗯,好,不过,眼下倒不着急,我先带你到潮州面馆吃顿饭,有人在那里等我呢。”
石锁简单了说在飞云阁大戏台遇到康先生等人的事,领着大凤,走过两条胡同,找到了潮州面馆,进门一看,康先生和几个年轻人,都坐在里面。
大凤和康先生等人都不认识,双方见了面,互相通报了姓名,这几个青年都是城里的学生,几个青年白天看了石锁打败黑狼的场面,对石锁异常钦佩,说起白天的擂台大战来,依旧兴高采烈,不住夸他勇武,石锁摇了摇头,笑道:“现在你们可别夸我武功,论这个,她比我强多了。”指了指大凤。
“去你的。”大凤笑道。
几个青年以为石锁是开玩笑,一笑作罢。这个面馆,是康先生的朋友开的,此时并无其它顾客,几个人一边吃面,一边聊天,石锁对康先生说:“今天在戏院里,你们在包厢里是设了炸药吗?其实我昨天打扫包厢的时候就发现了。”
“对,”康先生点点头,“我们利用西洋自鸣钟的原理,制作了一个延时炸弹,绑在桌子下面,准备在戏台上演戏的时候,行刺商怀庆,可惜,他今天没有来。”
“商怀庆病了,正在府里养病。”石锁说:“康先生,你们这样做,其实很危险,幸亏昨天是我发现了,要是别人,你们早就暴露了。今天戏台上打擂的时候,下边也满是卫兵和护卫,你们胆子太大了。”
“我们也知道危险,可是,商怀庆在这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百姓恨之入骨,我们组织了‘报国会’,暗地里对抗官府,大家都盼着除掉商怀庆,以解民倒悬。”
“对了,你们那个炸弹,是怎么拆除的?包厢里那么多人,怎么才能拆弹?”
一个姓王的学生,就是白天提着水壶进包厢的那个青年,接口说道:“我进去以后,给他们续了水,故意把水洒掉了些,然后装作擦拭,爬到桌子底下,那炸弹做得很巧妙,以机簧做牵引,只需要拉一下上面的一根铁丝,便拔除了引信,很容易。当时,戏台上正打斗得厉害,他们看得聚精会神,不住叫好,也没人注意桌子下我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