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老钱黑下脸来,“咱们说好了今天选举,大家选你不选你,都是正常,我们几个委员辛苦半天,操持这场大会,工人弟兄们上了一天班,宁可晚吃饭晚回家,参加咱们的选举,这是对工会的信任,你作为工会委员,应该对大家表示感谢,选上了,值得高兴,选不上,也得拿出气度,这么气急败坏,你想干什么?”
李良给驳得哑口无言,呐呐地反驳了一句:“怎么没有一个人选我?”
“谁说没有人选你,你不是得了十几票了吗?”旁边一个工人取笑似地说。
“大家写票收票的过程,你也全看到了,既然没人作弊,那选举便是公正的,没有人选你,说明你不得人心,你要是愿意呆在咱们工会,和工人弟兄们一起干,就得接受事实,取得大家理解,你要是不愿意干,谁也没人勉强你,悉听尊便。”钱之厚这番话义正词严,旁边的工人们,一阵掌声。
李良心里恼怒异常,但他衡量了一下局势,眼前的几百个工人,一人一手指头,便可把自己这十几个人捻死,动武显然是不行的,而且陆大牙的交待,是让他“取得矿业工会领导权”,不是和工人打架,如果打架,那派大刀队来不就行了?
“这个……”李良话锋一转,“老钱,我不是这个意思,工人弟兄们不选我,我并不是怪大家,我是说,是不是里边有人作弊?”
“作弊不作弊,你全看见了,心里没数吗?”老朱说道:“你要说有人作弊,那好,我问问大家。”他转头向着场上黑压压的工人高声说道:“李良怀疑有人在选票上作弊,下面我用个简单的办法统计一下,同意李良当工会主任委员的,请举手。”
十几个人,举起了手,全是李良带来的手下。
老朱又喊道:“不同意李良当工会主任委员的,请举手。”
全场的手,几乎都举了起来,黑乎乎的数也数不清,连站在场边上的郑大肚子,也情不自禁地举起了手。小马驹笑哈哈地捅了一下郑大肚子,“老板,没你的事。”
“哦,哦。”
钱之厚对老朱说:“继续唱票。”
李良知道,继续唱下去,只能是自己越来越丢人,他赶紧拦住老朱,“别别,别唱了,我放弃。”他转变得倒快,转身朝大家拱了拱手,“弟兄们,我说两句。”
大家都用眼睛盯着李良,李良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弟兄们,我本来以为,想给大家做点事,能够取得支持,谁知道我才疏学浅,不孚众望,大家不选我,我也不怪大家,我李良一定找找自己的毛病,以后改正自新,真心实意地给工人弟兄们办事。谢谢大伙儿。”说完,还冲下面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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