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奇怪了?”石锁直起腰来问道。
“谭叔叔不见了。”
就是刚才打仗的时候,大家还见过谭恒,怎么一转眼就找不到了?石锁倒没在意,“咳,也许他找别人聊天去了。”说完了,自己也摇摇头,这个晚上,大家为了对付土匪,都紧张得要命,谁还顾得聊天?
一会,苏小童又跑过来,对石锁说:“我爸爸请你到大厅里去一趟。”
石锁放下手里的活,交给小吴等人,跟着苏小童来到大厅里,还没进门,便听到里边传来一阵吵嚷声。象是谁在吵架,这个晚上,因为闹土匪,大家都精疲力竭,谁还有心思回到家里还吵架呢?他走上台阶,见厅里烛光闪动,一群人影正在屋里激动地吵嚷着。
“不要血口喷人,人有脸,树有皮,大家堂堂皇皇地在外面混日子,谁也不是三岁孩子,栽赃陷害别人,养活孩子没屁股。”说话的,却是那个假装戏班的谷子龙。
石锁推门进去,只见屋里一堆人,有的站着,有的坐着,谷子龙和十余个手下,都站在一旁,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苏世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扶着一根拐杖,沉默不语,见石锁进来,轻轻舒了口气,让石锁坐在自己的旁边。
谷子龙等人对面,却是老白等几个苏世龙的手下,这几个人刚才也参加了战斗,脸上身上,还满是灰迹和烟尘。老白一脸疑惑地盯着谷子龙,“谷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有理不在声高,刚才大家都去村外打土匪,院里就你们几位客人,出了事情,自然得问你们几个。”
苏世龙扭头轻声对石锁说:“刚才,大家都去打土匪,在东南角厢房里关押着的黑蜘蛛他们,却突然失踪了。”
“跑就跑吧。”石锁倒是不在意。
苏世龙摇摇头,“关押黑蜘蛛的房间,门被打开了,而且门口有血迹,不象是他们自己逃跑的。他们跑了,倒无所谓,只是院里若有奸细,咱们必须得搞清楚,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得颇有道理,石锁也点点头。苏世龙继续说:“而且,一转眼的功夫,谭恒也不见了,他是个军人,据我所知,这人性子倒也直爽义气,绝不会不辞而别。”说到这里,他凑近石锁耳边,轻声说:“你们在外面打仗的时候,院里只有谷子龙这班人,所以老白他们怀疑是他们搞鬼。”
“哦。”石锁又点点头,谷子龙等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类,做出背后捣鬼的事,也不算稀奇,只是他们要暗算黑蜘蛛,却是毫无道理。黑蜘蛛是长沙方面派来的特务,与谷子龙等人风马牛不相及啊。
“要不是兄弟们大都有伤,我们就跟着一起去村外打仗了,”谷子龙摆着双手,说得唾沫星子乱飞,“我本想,外面打着仗,我帮着守卫院子,也算是尽了把力,谁知道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
老孙走进了屋子,绕过正在大吵的谷子龙等人,走到苏世龙跟前,伏在他耳边:“找到谭恒了,在庄园边上的角落里,奇怪的是,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打昏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