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无论如何,索菲亚都将是一场变数!
贝尔希斯默默地心想,从目前的传言中来看,局势已经非常的危险,尤其是那个女孩儿,或许真的会造成一场巨大的灾难!
隆隆的火车声没有停歇,如同一条长龙穿梭过安纳托利亚北部的高原地带前往王国的西方。
然而此时的贝尔希斯和薇薇安万万没有想到被他们寄予厚望的康士但丁此时此刻正被关押在特拉比松城失去了自由。
漆黑的地牢之中忽然传来了一声突兀的响动,只见上方的铁门被打开了,阳光照了进来。康士但丁立刻闭上眼睛,以防被强光刺伤,同时深呼吸,以便吸入更多的新鲜空气。新鲜空气很难得,所以在铁门被打开的时候要大口地呼吸,这能帮助他保持头脑清醒。
他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毕竟那一天康士但丁觉得自己都神经混乱,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可以确定的是这里是一所监狱,而且是位于地下的重罪监狱。没想到自己到了特拉比松,反而成为了阶下囚,真是讽刺至极的事情。
等到那一天他清醒来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四周都是手臂粗的铁栅栏,这里没有任何的人看守着,但除了黑暗再也没有其他了。被关押的期间从没跟他说过话的人,显然有人禁止他们跟自己对话。
那一天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康士但丁不知道,但是无疑――那个叫瓦伦斯的年轻人出动了他心底的那个空洞,几乎撕碎了他整颗心脏!
“查士丁殿下!”狱卒高呼他的名字,看他醒来了没有。
只听机械的声音缓缓响起,是什么机关被启动了在运转之中,而自己所在的地面也慢慢地一点点上升。
原来自己在一个升降平台上。
此时的他坐在一个椅子上,他的手脚都被戴上沉重的镣铐,这也不难理解,曾经颠覆帝国怎么会不危险呢?升降机缓缓地上升。他终于感受到了阳光的美好。
只是在他面前坐着的是一个苍老的男人。男人穿着雍容华贵线条花纹繁杂的紫色皇袍,尽管脸上的棱角分明,如同饱经沧桑的岩石,但是眼角依旧锋利如剑,令人觉得面前的他仍然年富力强。
看来也只有特拉比松的国王才会有这样的气势了。
“除掉镣铐,出去。”安格罗斯对狱卒下令。
“可是……”狱卒有些担心,但是在国王的命令下还是照做了。
“骑士王殿下,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不必拘束。”安格罗斯淡淡地说道,“今天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对话了,毕竟长老院的那些人对叛国者可是没有丝毫的容忍的。”
“没有容忍?”康士但丁不觉失声笑道。“如果当真那样他们最不能容忍的就应该是他们自己不是么?”
“这些话不应该和我说。而且也不是应该由你的口中道出。殿下!”安格罗斯翻阅着手中的案卷,“自从君士坦丁堡陷落之后时至今日我们对你还是一无所知。不只是我们还包括教廷都试图调查你的身份,但我们根本找不到和你相关的任何文件,然而实际上你自己却在君士坦丁堡呆了十年之久才因为偶然而暴露。但是这却不是因为情报部门的无能。而是因为你的过去太干净太干净了,换向话说,你完全没有过去。”
“每个人都有过去,只是有人不希望我的过去被人知道。”康士但丁轻声说。
“但至少你不是,除了战争,十四年前的你没有任何的痕迹留下。是你自己故意如此,还是西庇厄皇帝的意思已经不得而知,如果说唯一可以让人注意到的地方也只有帝国公主安娜塔西亚曾经抚养你长大。”
“这些事情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康士但丁似乎因为那个名字心中有了些狂躁。
“我叫安格罗斯,你也许听过我的名字。那么你也一定知道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梅南德斯吧!”
“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康士但丁猛地坐直了,脸色难看地望着老人,他已经猜到对方会说什么了。
他当然听说过梅南德斯,安格罗斯的亲生儿子,唯一的儿子,只是那个花花公子却完全没有继承自己父亲任何的才能反而像是一个到处留情的花花公子。而也正是他,造成了安娜塔西亚的不幸。
“……”两人都在沉默,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在此之前我要向你道歉并感谢。”安格罗斯缓缓地说,“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可是我还是要说,我的儿子,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他的确造成了那段不幸,所以我便是对那个孩子的歉意。同时我也非常感谢你照顾了我的孙女整整十年。”
康士但丁沉默了片刻:“这并不是因为你们,那仅仅是安娜姐姐的托付而已。”
“这就已经足够了,只要她平安无事,我便相信着你没有背叛帝国。”安格罗斯说道。
而康士但丁却抬起了头,很淡然地看了对方一眼,摇了摇头:“但仅仅这样恐怕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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