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咱们陆氏可是江东豪门之首。这江东各大豪族都派人递话,唯咱们马首是瞻。只要咱们这些人拧成一股绳,我不信张帆还能把咱们怎么样?”
陆儁越说越激动:“父亲,我说咱们就应该强硬一些,不如联名上书劝他早日打消这个念头,还江东一个清静。我就不信,难道他还能把咱们全杀了不成?只要他敢动我们,我保证他这新晋扬州牧坐不安稳!”
“啪——”
见大儿子越说越离谱,陆康实在是再也忍不住了,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众人见此瞠目结舌,议论声戛然而止——
陆儁脸色涨红,捂着脸不忿的望着父亲,不过鉴于父亲这么多年的威势,再加上众目睽睽之下,倒也没敢吭声抗辩。
陆康一声不吭瞪着大儿子,不怒自威。
即使给松弛的眼皮包着,眯着的时候简直看不见眼珠了。但当他终于睁开了眼睛你才会发现,这双眼睛依然像鱼鹰一样锐利,令人不寒而栗。
“混账!”,陆康重重的用拐杖点了一下地,训斥道:
“我还站着呢!看清楚!不是死了,所以这里还轮不到你说了算!我是老了,可距离老糊涂还差的远!”
陆康停了一下,平复下暴怒的心境才接着说:
“你以为现在的张帆,还是当年那个黄龙寨上的山大王吗?人家现在是冠军侯,节制天下兵马的大将军,麾下十万余精兵强将虎踞江东,说句话比皇帝都管用!你算什么东西?哼!有什么资格和人家对着干?”
陆儁被骂的不敢抬头,知道父亲这又是指桑骂槐,也是说给在场的每一个族人,只能低头听陆康继续骂:
“你想死我也懒得管!你还想拉上整个家族给你陪葬?做梦!那吴安桓氏自持兵强马壮,不把张帆的政令放在眼里,结果呢?下场你也看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攻破族地,连祠堂都被烧了!你也想像他们一样吗?”
“张仁甫为什么第一个通知的就是桓氏,而不是“陆顾朱张”的其中一家?想过没有?因为他算准桓氏不肯就范,正好用来杀鸡儆猴……你也知道江东豪族以我陆氏马首是瞻,难道张帆会不知道吗?所以他才将咱们放在名单第二位……”
“有一就有二。他灭了桓氏就是为了警诫咱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敢说,现在咱们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监视着。说不定这时候人家早已暗中调兵遣将,将咱们团团围住,只待一声令下就屠族灭门——”
“串联?你看人家理你吗?还得谢谢你呢!正好方便人家照着名单一一抓人。你以为他不敢杀人?笑话!怎么他恶行不彰,你们就以为他真是好人?可笑之极!他有今天的声望,那就是拿千千万万个头颅换来的!”
“再说了,那些豪族各怀鬼胎,说的好听以咱们唯命是从。这你就信了?愚不可及!那就是让咱们替他们蹚浑水!试试张帆的态度。你看看只要明日屠刀一举,这帮人保准叛变的比兔子还快!你和他们联合?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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