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一落下,梁师成便是一步迈了出来,定睛望去,只见此人面目都是极其的清逸俊朗,看起来也是将近五十的年岁,可是脸庞眉角之间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皱纹,行走之间都是袖袍飘动,带着有一丝久据上位的威严。
“见过道长!”梁师成不敢托大,按照现在的情势看来,这张虚白也是深受帝宠皇恩的人物,他也没有怠慢的意思,可是若是论朝堂之上的势力,这张虚白便是大大的不如了,毕竟官家赵佶对于政事之上也是愈发的有些倦意,平日里还是梁师成代为处理居多,隐相二字却不是白来的。
就连扳倒蔡京,扶持王黼上位,其中也是多多少少的便是可以看到梁师成的影子,张虚白欠身还一礼,“怎地了,却是惊动了官家?”
梁师成叹了一口气,“可不正是,如此下去,不知道官家何时才可领悟大道。”
那宦官便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奴才知罪!”
梁师成看了他一眼,道:“起来罢,官家岂是不明事理之人,某却知道定然是外间的那群相公们闹得凶,却是怨不得你,随某进去罢!”
这宦官连连告罪之下,这才随同梁师成进入了房中,里间檀香缭绕,其间蒲团之上盘坐一人,年龄不过在四十岁上下,颌下长须飘飘,仔细品味之间,倒还真有一些仙风道骨的模样,去身上也是穿着紫衣道袍,当下便是开口,“不必行礼了,朕也是知道王黼,蔡攸的德行,却是出了甚事,闹将到这里来了?”
此人便是大宋第八代君王,徽宗赵佶,赵佶的面相自然都是极好的,耳垂也重,一看便是多福之人,其享尽了人间万般富贵,举手投足都是尊贵的气息,表情不喜不怒,仿佛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在其心中都是一句话,天空飘过五个字,这都不是事。
要说赵佶,上半生的运道实在是极好,从最初的端王继位大统,不知不觉之间便成为了除开太祖太宗以外,权柄最重的君王,朝廷之中,只要他愿意,便是会出现一言堂的局面,当初说好的士大夫与君王共治天下呢?
这只是一方面,不管是在哪方面,徽宗一朝,几乎都是前代所发展的结晶所在,数代君王累积下的财富,如果不是因为北伐和他自身开销实在是太大,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花销殆尽的,可即便如此,在民间之中,别的不说,百姓的日常生活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其盛世状况便是直追贞观开元。
要说这其中到底有几分官家赵佶的功劳,这也是尽然,历史发展到这个地步,前人能做的都已经是做得极好,到了他这里,守成都不用,历史的车轮自然滚动,便是出现了如此良景。
这些都是政治和民生之上的,要说多么直观,很多身在居中之人是看不透的,但是有一点却是整个大宋百姓军民都是可以见到的,在横山一线,当初脱离大宋版图,拥兵自立,割地称王的西夏这几年以来却是被大宋打得有些过气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