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影院里顿时就乱成了一团,女人的尖叫声、哭喊声和男人的“杀人了”、“杀人了”的喊声交织到了一起。
萧四明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天津的抗日铁血团在除奸。肯定是他们得知了穆少卿来看电影的消息,也弄清了穆少卿的座位,但是不认识他,担心误杀了,这才谎称有人要找穆少卿,写了个纸条,通过放影员打到了银幕上。穆少卿不知是计,站了起来,和铁血团的杀手朝相了,那就必死无疑了。
低低地对燕柔说了声走,萧四明就长身而起,一手拉着燕柔,一手用力把同排座位上的观众往座位上推,想率先冲出去,看看能不能帮那个刺杀穆少卿的志士一把。
电影院里人多了,又遇上这种情况,全都乱了,急切之间,还冲不出去!
等到萧四明拉着满脸是汗的燕柔挤出人群,冲出电影院的时候,刺杀穆少卿的志士早已杳如黄鹤了。
电影院门口躺着一个欧洲男子,看样子已经死了。另外一个欧洲男子躺在地上,身边有几个人正在施救,应该是受了伤。
萧四明不用问就知道,这两个欧洲男子仗着身高体壮,冲出来拦截刺杀穆少卿的志士,都挨了枪,一个被击毙,一个受伤。
再过一会儿租界里的巡捕就要赶到了,萧四明可不想惹事上身,让那些巡捕发现,去接受询问,拉着燕柔就走,在路上拦了一辆黄包车,直接回惠中旅馆去了。
到旅馆后,回到房间,萧四明就想,这个时候的天津和上海一样,虽说是沦陷区,但因为有租界,可以掩蔽那些抗日志士。照目前的情况看,除了满清、北洋政府的遗老遗少们躲在天津的租界,华北的许多有钱人也都躲在天津的租界,
这和江南许多有钱人躲在上海租界、造成租界畸形繁荣的情况差不多。因为是畸形繁荣,美国、欧洲的银行、商行照常营业,小鬼子暂时也拿租界没办法。就是以后日军发动太平洋战争,查封英美等国的租界,但法国、意大利的租界不会查封,还可以继续存在。既然如此,就得利用这种有利条件!
萧四明知道,此时,河北省委、冀东的地下党组织都在天津活动,正在酝酿掀起冀东大起义呢。冀鲁边工委的政治交通员李广文曾在2月份到天津找河北省委,接上了关系,可能河北省委派往冀鲁边的干部已经在去冀鲁边的路上了。只不过他没有和他们的联系方式,没法和他们接头而已。
这不是难事,等回到部队后,可以通过河北省委派去的干部和天津沟通联系,也可以通过师部、总部和北方局,与天津地下党组织沟通联系。必要时,抽调干部,组成冀鲁边驻天津的情报系统,及时掌握天津日伪军动态,同时可以从天津采购冀鲁边根据地急需的物资。
一念至此,萧四明就想,必须得建立敌工部和城工部,敌工部专门负责瓦解伪军、建立两面政权的工作;城工部专门负责城市工作,不但要在天津建立情报站,还要在北京(日军在北平成立伪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后,煞有介事地宣布定都北平,改北平为北京)、张家口、石家庄、保定、衡水、德县、济南、青岛建立情报站,形成一个严密的情报网。这样,才能应对未来的日军重兵扫荡,做到敌动我知,掌握先机!
暂时间如果力量不足,就优先在天津、济南、德县、东光、沧县这些对冀鲁边影响大的城市、县城建立情报站,必须得掌握津浦路上的敌情,以免被日军偷袭。
萧四明心里有数的很,自从盂县藏山祠接敌后,除了碾子沟阻击战外,打的都是偷袭战。包括碾子沟阻击战,实际上也是打了日军一个冷不防。这种好事儿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等到日军知道先遣大队到了冀鲁边,而且判明先遣大队就是袭占盂县城、在碾子沟击毙石田金藏、偷袭测石站、摧毁太原机场、袭占寿阳城、歼灭日军第十六师团骑兵第二十联队、袭占连镇、炸毁子牙河铁路大桥的八路军后,势必要调动重兵横扫冀鲁边。到那时,小部队局部偷袭战或许还会经常发生,但几率很小。因为部队一旦陷入日军的包围圈,天上是日军的飞机,地上是日军的坦克、装甲车、汽车、骑兵、步兵,还去哪里打偷袭么,能突围就不错了!
一想到日军可能到来的重兵扫荡,萧四明就想,还得尽最大努力迷惑日军,尽可能隐蔽先遣大队到了冀鲁边的事实,最起码,也不能让日军知道先遣大队以往的战绩。不能让日军把摇篮中的冀鲁边根据地扼杀。
如果等到日军打完徐州会战、武汉会战,象历史上那样,到1939年元月、二月才开始抽调兵力扫荡、封锁冀鲁边,萧四明相信,到那时冀鲁边根据地已经初步巩固,不怕小鬼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