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别墅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没中,很长时间后,才有一些人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任由泪水从脸颊滑落,安德罗波夫虽然只做了一年多总书记,可整个苏联的变化能让所有人看见,跟随总书记来到这里的保卫和医护人员,每天都能看到安德罗波夫拖着油尽灯枯的身体,工作到坚持不下去。 ..这种态度,足够让任何看到的人热泪盈眶……
“站住,你干什么去?”克鲁克夫用阴沉的目光看着一个想要悄悄离开这里的警卫,大喊道,“你是要给谁报信去么?没有总政委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和外界联络。”
克鲁克夫的话,像是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让这里的所有人都如坠冰窟。这里保护安德罗波夫的人,全部隶属于克格勃第九总局。总政委的意义,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明白。
“先把他关起来,哪怕他只是尿急。”克鲁克夫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人,不论是医护人员、警卫还是服务员道,“你们要知道,克格勃训令第一条。”
“与正义同行,嗅出并铲除叛徒。”人群中为数不少的人,不论男女自觉的叙述道。
这是很让人战栗的画面,一些医务人员、服务员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的同事、朋友、换上了另外一个神态,似乎这才是他们的本来面目,一瞬间,很多人看着身边熟悉的人,都感觉到无比的陌生,心中生出一股寒意。
这些普通人就像是看到了一幕荒诞悲喜剧,目睹着一场苏联的巨大转变。病床上已经失去生命特征的安德罗波夫,被这些间谍迅放好,整个别墅一如既往的安静,就像是总书记仍然健在一般的忙碌,而他们则被安排到了一个房间中休息,有一点是肯定的,普通人的生命在克格勃眼中,就和大街上落下的树叶,清扫起来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此时的时间,是下午四点,雅尔塔气温十七度,举目远眺,还可以看到海边有人散步。
各项安排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乌克兰府基辅,乌克兰党委第一书记谢尔比茨基,穿着非常正式的西装,以掌控一切的姿态登上了前往雅尔塔的火车。
列宁格勒,列宁格勒市委第一书记罗曼诺夫,在自己的家中接待了一个客人,也可以算是自己以前的领导,前任列宁格勒第一书记托尔斯基科夫。
两人在家中推杯换盏,像是刚刚见面的老朋友一样,叙述着多年以来的经历。托尔斯基科夫被勃列日涅夫换掉后,在中国做了很长时间的大使,直到退休。和托尔斯基科夫相反,罗曼诺夫自此之后步步高升,现在已经是中央书记。
“我没有什么话对你讲,只是我想提醒你一下,越是在复杂的环境中,一定要做明确的决定,不要犹豫不决,不然的话会因为这种犹豫不决付出代价。”临走之时,托尔斯基科夫扣上了狼皮帽子,看着这位自己原来不注意的部下,感同身受的道。
看着托尔斯基科夫的背影,罗曼诺夫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重重点头目送对方离开……
莫斯科市中心,阿拉格维餐厅之内,一个包间当中,一个穿着纯黑色外套的美丽女孩,笑意盈盈的看着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虽说对方的穿着不同,神色中有些掩饰不住的紧张,可从外表上确实一个有别样魅力的小女孩,和他的母亲一样。
尤利娅见过那个女人的照片,怎么说呢?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女人,怪不得能让苏联有数的巨头,莫斯科市委第一书记格里申如此着迷,证据嘛,就是自己眼前的女孩子。
“慢点吃,一会儿我们去逛街。”尤利娅带着温和的笑容,举止间十分优雅。对面的女孩不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孩,很正常,她又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一直靠着母亲养大的。
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尤利娅利用了一下特权,出现在了莫斯科市委当中。
“我要不要切断莫斯科的通讯呢?”站在主席办公室窗边的谢洛夫,克里米亚安德罗波夫休养地,那边的通讯已经被切断了。现在谁都不可能打听到里面的消息。那么莫斯科呢?有没有这个必要。
先不能这么做,谢洛夫觉得没到那个地步,监视调查总局已经监控了国防部和克里姆林宫的通讯,随时都有人窃听两个地点的通讯。只要对方有一点蛛丝马迹,一分钟之内他就能得到消息,这种情况下他已经掌控了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