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刚空闲下来,你就像是失去了一身精神,看到你这幅样子真是令人不习惯。早知道就找一些事情让你做了…”莫斯科中央总医院,坐在病床前的谢洛夫仔细的削着苹果,躺在病床上的则是苏联外交部长葛罗米柯,按照历史来说,葛罗米柯已经多活了一段时间。
“人总是有这么一天的,我已经比很多人幸运,看到了这种对我们有利的变化!”葛罗米柯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有些暗淡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悠然一笑,“我们一辈子的奋斗是为了什么?一个有理想的人,一辈子不就是在完成一个又一个自己设立的目标么?”
“说得对,就算是庸人,也在完成自己的目标,不过大或者小而已。”谢洛夫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对方有些感同身受,如果他还在东北的话,完成的目标无非就是普通人追求的那些,车房妻子这种东西。当然运气不好的话,也没准会去要饭,命运这个东西谁能说的清楚呢。
葛罗米柯非常洒脱道,“不管这次能不能休息的过来,我本人已经没有遗憾了,当然你比我还要幸运,我是看到了对我们有利的变化,你说不定能见证属于工人阶级的秩序被确立,现在的你,在全世界已经没有对手了。”
“是没有能看得见的对手,我们苏联的真正的对手是看不见的,我们都明白真正的对手在哪里,思想!为什么苏斯洛夫同志被称为第二书记?我们都知道一点,真正能对我们造成致命打击的只有内部!”谢洛夫哈哈一笑,转而低沉道,“不要说普通人了,我们都没有让自己变得没有破绽,苏斯洛夫同志,只有一个。”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你不怕你退休或者病逝之后,安全部门和行政干部爆发冲突么?你从六十年代到现在一直加强安全体系的权威,整个苏联没有担任同一个部门领导人时间这么长的,安全体系太强大了,对我们是好事还是坏事?”葛罗米柯问出了心中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这个问题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或者说是他的一个愿望。
“我总是害怕我们的最高领导人成为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你也知道,我们的总书记可比美国总统的权利大多了,所以要树立一个强大的,集合警察、情报、军事力量、监察部门的强大部门,让总书记都必须要考虑做叛徒会是什么后果,成不成功我也不知道。”刚开始还慷慨激昂的谢洛夫瞬间泄气,但是话锋一转马上道,“考虑之后,我认为总书记只要想拆掉这么一个部门,只要费一些时间还是可以做的到。所以把部分权利分担到其他中央主席团委员上就是另一个办法。”
“最高领导人成了叛徒?”葛罗米柯面露思索状,觉得这只是谢洛夫敛权的一个借口,一个总书记怎么可能成为叛徒,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白痴么?
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正在对政府报告进行修改的某地图头,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谢洛夫不知道,自己在葛罗米柯的思维中成了敛权的标杆,不过知道了他也不能拿这个老头子怎么样,都这么大岁数了,葛罗米柯已经不在乎什么个人利益,他都快走到终点了。
九零年俄历新年刚过,共青团真理报大版面刊登消息,外交部长葛罗米柯病逝,谢洛夫、吉洪诺夫、利加乔夫等党和国家领导人表示悲痛,苏联全国放假三天以示哀悼。
“在一年之后,我会正式确立中央主席团委员的任期,同时写入宪法之中,总书记以及中央主席团委员任期为六年,可以连任一届,相当于三届美国总统。从明年的全国代表大会会正式宣布,以后的五年计划每实行一次,会在第六年拿出一年时间作为调整期。以五加一模式来保证五年计划的顺利进行,对外名称不变。”谢洛夫一只手托着腮,自顾自的道,“有些计划是十年之内无法完成的,太短的任期对长期计划的发展非常不利,而且目前苏联的发展也到了一定的阶段,以五年计划不断的推进,终究会出现我们完不成计划的时候,留出一年发现问题重点补充,也就是可以考虑的。”
“我个人同意总书记的意见,我们必须考虑到第九个五年计划中,我们部分领域大面积无法完成中央下发的任务!”利加乔夫说的是七十年代末期的情况,当时苏联的五年计划指标大幅度下滑,不过因为苏联在全世界咄咄逼人的进攻,补充了国内当时的问题。一旦对外进攻不利无法反补国内的时候,这种问题就暴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