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赵弘润嘴角扬起几分淡淡笑容,转头望向三叔公,笑着问道:“三叔公,是不是弘润我向四位族叔行个礼,我就能回去了?并且日后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如若如此,我并不介意向四位族叔行个礼。”
那位三叔公闻言面色一滞,连带着那四位诸侯王的面色也有些不自然,毕竟他们今日叫赵弘润过来的目的,是为了三川那边的事,至于行礼什么的,无非就是强迫赵弘润低个头,好方便提出后续的要求而已。
可如今赵弘润这么一说,他们反而有些骑虎难下了。
见此,成陵王赵文燊连忙打圆场说道:“三叔,行不行礼什么的,其实也不必计较过多。弘润年纪还小,疏于礼仪,这也是少年习性嘛。”说罢,他转头对赵弘润说道:“弘润啊,我等此番邀你前来,是希望与你好好商量一下三川那边的事……我们作为你的族叔,前些日子皆有些纳闷,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你,以至于我们的商队被拒绝出成皋关,我们想,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
“……”赵弘润沉默不语。
事实上,他对这四位族叔并无私人恩怨,本不至于断他们财路,只不过,为了魏国的日后着想,赵弘润觉得他有必要遏制国内某些王族、公族所把持的商贾力量,让平民商贾有机会壮大。
因此,从国家社稷的角度来说,赵弘润的做法并没有错。
但若是从同族情谊的角度来分析这件事,那赵弘润的做法就未免有失偏颇了,有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嫌疑。
尤其是当成陵王赵文燊用和气的口吻来述说这件事时,赵弘润还真不知还如何接话。
可能是见赵弘润沉默的时间过久了,三叔公在旁冷哼一声说道:“弘润,你要做的,就只是在这里点个头,成皋关那边,老夫自会去处理。”
言下之意,只要赵弘润此刻点个头,这件事就作出决定了。
而听闻此言,方才抱持沉默的赵弘润抬起头望向三叔公,正色问道:“三叔公,你可知晓,弘润前年为何会主动请缨,率军前往颍水郡,去击溃楚暘城君熊拓进犯我大魏的军队么?”
三叔公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道:“你的功勋,老夫记得……”
然而,赵弘润却没有理睬三叔公的话,打断后自言自语道:“楚国以为,施加压迫就能令我魏人屈服,我用击溃十六万大军的战绩来告诉楚国,不!我大魏敢于对任何强迫我方的恶党言……不!”
说罢,他目不转睛地望着三叔公,斩钉截铁地说:“不!这就是本王的回答!”
整个堂内,鸦雀无声。
成陵王赵文燊、济阳王赵文倬、中阳王赵文喧、原阳王赵文楷,一脸惊骇地望着赵弘润,就连赵弘润的二伯赵元俨,亦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赵弘润。
谁也没有想到,赵弘润居然有这等胆量,在宗府内,当着宗府三位宗老的面,倨傲地自称本王,并且指桑骂槐地辱骂那位三叔公为恶党,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事!
“你……”那位三叔公在呆滞了半响后逐渐回过神来了,指着赵弘润惊声说道:“弘润,你敢……”
“叫肃王!”赵弘润沉声喝道。
“什么?”三叔公闻言满脸惊愕。
只见赵弘润冷哼一声,冷冷说道:“我乃大魏肃王,获王号于父皇,岂只是你口中小辈?你若亦具王位,本王与你平级,否则,本王大过你……”
“放肆!”三叔公拍案骂道:“小辈,你敢视祖宗礼法于无物么?!”
“祖宗礼法叫你倚老卖老?”赵弘润冷哼一声,随即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三叔公,一字一顿地骂道:“老东西!”
骂了。
这回可不再只是指桑骂槐,而是当面辱骂。
一时间,成陵王赵文燊、济阳王赵文倬、中阳王赵文喧、原阳王赵文楷,包括赵元俨,皆一脸惊骇之色,瞠目结舌。
“来人!”只见三叔公暴怒之下,指着赵弘润喝道:“将此狂妄之子,拿下!”
听闻此言,宗卫羽林郎涌出内堂,将赵弘润架了起来。
不出差错的话,赵弘润应该会被关到静虑室面壁思过。
但赵弘润的面色,依旧风轻云淡,仿佛根本未将王族子弟畏之如虎的静虑室放在眼里。
而望着赵弘润被宗卫羽林郎带走,成陵王赵文燊、济阳王赵文倬、中阳王赵文喧、原阳王赵文楷四人面面相觑。
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