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对比一下作者自己画的地图,才发现文中孟山与檀山的位置是作者记错了,斗廉是孟山守将,前面所有檀山的描写,实际应该是孟山,万分抱歉。
以下正文
兵阵,赵弘润很早就有所涉及。
过目不忘的最大好处就在于,赵弘润可以用浑沦吞枣的方式将某本书籍先“拓印”在脑海中,待等日后有空暇的时候,再“翻”出来回味、思索。
这也正是赵弘润有时候捧着某本书卷在那翻阅的原因:既是打发时间,也是充分地利用空暇,让脑袋里多些有用的东西,或者用得着的东西。
而兵阵,最早赵弘润在两年前准备首次出征抵御暘城君熊拓的十六万大军时,曾偷偷恶补过了一番。
在原本的印象中,赵弘润总觉得兵阵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有着像传闻中那样神奇的效用。
可当亲身翻阅过那些兵阵图后,他这才意识到,兵阵的效果,并非像谣传的那样神奇。
就好比两个胜负在五五之数的壮汉打架,兵阵的存在好比就是招数,在对付比自己弱或者与自己实力相仿的敌人时,效果奇佳,但碰到某些比如力能扛鼎的豪杰时,还是会被对方一拳放翻。
在赵弘润的记忆深处,当他曾经与同伴玩一款游戏时,队伍中往往先事先安排队员的职业与对应的义务,比如,前排吸引火力、承担伤害,后排则负责输出伤害。
其实道理是一样的,兵阵说到底,也是一种教会将领如何合理地安排自己手中的人,且有效率收割敌军士卒、扩大胜果的一种战争经验的积累。
比如此刻对面那名楚将斗廉所使用的锥形阵,顾名思义就是一种仿造尖锥般的利物,用来快速凿穿敌军中军、以最快速的方式触摸对方本阵的兵阵。
在这个年代,一旦某支军队攻到了敌军的本阵,这几乎就意味着这支军队获得了此战的胜利,很少会出现对方濒死一击的可能。
正因为如此,一般将领在注意到对方使用锥形阵时,就会下意识地加强中军,以免被敌军凿穿阵型,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然而,汾陉军的大将军徐殷,偏偏没有那样做,他面对着千余楚军的锥形阵,选择了一个最最普通的阵型,一字阵,说得好听点,是比较密集的横向一字阵。
平心而论,一字阵这玩意根本不适合用在战场上的厮杀,它更多的用于在旷野扫荡、搜索,或者取得胜利后的趁胜追击。
尤其是在敌军用锥形阵的情况下,使用一字阵好比就是自缚双手与对方打架,在一般情况下,除非两军的实力相差很多,否则,绝没有胜的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仍能取胜,这简直没有天理!
然而此时此刻,汾陉军却让赵弘润等人瞠目结舌地旁观了一场“没天理”的交锋。
同样是千余兵对千余兵,谁能想到千余名楚军所组成的锥形阵,竟然无法突破魏国汾陉军的一字阵,这简直就是奇迹。
这不,包括赵弘润在内,屈塍、晏墨等知晓兵阵的将领们那是看得目瞪口呆,半响说不出话来。
“正军……楚国的正军,难不成已腐朽至这种地步?”
屈塍喃喃低语着。
在他身旁,几位楚国出身的魏将面色不是很好看。
虽说他们已经投靠魏国,按照晏墨的话说,绝没有想过要回腐朽的楚国,可归根到底,他们无法否认他们出身楚国的事实。
倘若楚国的军队果真已衰弱到了这种地步,他们脸上也不好看。
他们宁可此番遇到的楚军皆是强悍的军队,然后再由他们,打败对方。
如此,他们才有底气对赵弘润表示:如果没有我们,殿下您无法如此顺利地取得胜利。因此,你给予我等的优厚待遇,那完全是值得的。
可似眼下这一幕,他们如何有底气说这番话?
不过赵弘润倒没有注意到屈塍、晏墨等人的面色,再者,他也并不认为对面的那支楚军很弱。
只不过,那支楚军运气不佳,碰到了魏国最擅长防守的军队汾陉军而已。
关键点在于……长戈手?
赵弘润略微皱着眉,聚精会神地关注着战场。
不得不说,他并不是很重视戈这种兵器,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这种兵器后期已近乎消逝于历史。
但事实证明,戈这种兵器既然会出现,那自然有它出现的道理。
所谓的戈,就是一种曲头的兵器,它的前段有一个分叉,分叉出朝前的锐刃以及横向的横刃。锐刃两侧都是刀刃,有点像是矛;而横刃则是一侧开刃。
这种兵器比较长枪、长矛的好处是,它在杀伤敌军的同时,还能将对方推出去,这个优点,是枪矛所不具备的。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以往负责守卫汾陉塞的汾陉军,才会选择戈作为常置兵器。
而与汾陉军相反,像砀山军这种从不担负守城、守塞任务的军队,则选择长枪这种注重攻击力的武器。
正如赵弘润所猜测的那样,长戈手的确是此战致使那千余楚军无法凿穿汾陉军阵型的功臣。
只见后排的两排长戈手,双手握紧长戈,将戈刃从前排刀盾手的盾牌缝隙尖伸出。
而在这里,有一个细节:即那两名长戈手,实际上他们的分工居然是不同的。
长戈手甲负责阻杀,用长戈阻止敌军靠近刀盾手的同伴,那竖起的长戈,仿佛组成了一道防线,硬生生将对面冲过来的楚军戳死在长戈前段的锐刃上,阻止其继续向前冲锋;而长戈手乙,其实是重复向前推的动作,将那些戳死在长戈手甲兵器上的敌军,推出去,使得长戈手甲能再次阻杀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