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一听就苦了脸,虽说他却是很闲,但也不想跑一趟相城啊,于是,他赶紧往屋外跑,口中叫道:“殿下,我还是找几个肃王卫,让他们去吧。”
说着这话,这厮跑没影了。
赵弘润与宗卫长卫骄皆无语地摇了摇头。
此时,孙叔轲虽然也感到好笑,但却不敢公然笑话穆青,毕竟穆青乃是宗卫,读作宗卫,写作肃王心腹,岂是他一介降将可以取笑的。
于是,孙叔轲当即岔开了话题:“话说,肃王殿下,末将到相城时,听说相城西北的孟山上,还有一个叫做斗廉的楚将仍在固守?”
赵弘润一听来了兴致,好奇问道:“你听说过斗廉?”
孙叔轲闻言笑着解释道:“只是听说过,倒不曾有过接触。……此人乃是斗氏子弟,斗氏在楚国亦是颇为有名的将门,殿下您若要降服此人,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赵弘润听得心中一愣,因为他虽然曾想过要招降斗廉,但至今为止都还没有做出什么实际的举动。
他之所以不攻斗廉,只不过是觉得斗廉那些兵力已不足以影响魏军,因此懒得再花力气而已。
不过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多半是身在相城的商水军副将翟璜做的,毕竟计较起来,斗廉也是一位有勇有谋的楚国将领,而商水军最缺的,就是这类将军。
算了,就让翟璜自己去操心吧。
暗自摇了摇头,赵弘润笑着对孙叔轲等三位将领说道:“唔,这边近日无视,且三位将军一路护送民众辛苦,暂且下去歇息吧。……如今我魏军已攻至浍河以南,本王寻思着,浍河以南亦有许多受难的楚民,本王希望三位将军不辞辛苦,再护送那里的楚民到相城去……”
听了这话,孙叔轲等三将面面相觑,表情有些怪异。
唔?
赵弘润脸上露出几许不解。
就在这时,只见孙叔轲深吸一口气,抱拳说道:“肃王殿下,听闻我军正在攻打正阳,末将三人希望能出一份力。”
诶?
赵弘润脸上的不解之色更浓了,因为孙叔轲三人前一阵子就是因为不希望与旧主巨阳君熊鲤沙场相见,这才去负责护送楚民的任务,怎么这会又变卦了呢?
为了功勋?
赵弘润不相信孙叔轲是这样的人。
可能是猜到了赵弘润心中的诧异,孙叔轲语气沉重地说道:“肃王殿下明鉴,这几日,末将三日护送那些平民,亲眼目睹了期间的种种……相比较殿下您的贤明,巨阳君熊鲤这些年在巨阳邑的所作所为,堪称罄竹难书。虽我三人已归顺大魏,但临走之前,希望肃王殿下允许我等赎罪,为楚国做最后一件事……”
这最后一件事,不用孙叔轲直说赵弘润也能猜到究竟是什么。
这可……
赵弘润微微皱了皱眉。
因为在他的考量中,像巨阳君熊鲤这种货色,在楚国越多越好,因为只要有这帮人在,楚国就很难再次强大起来,可眼瞅着面前三位将领眼眸中的决然之色,赵弘润微微有些迟疑。
想了想,赵弘润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你们三人就在本王帐下听用,待时机成熟之时,为本王攻陷巨阳!”
“遵命!”孙叔轲、佘离、干贲三人颇有些激动地抱拳道。
而待三人离开之后,赵弘润这才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干了一桩亏本买卖。”
旁边,卫骄听得心中好笑,遂出言劝道:“殿下,卑职可不觉得这是一桩亏本买卖。……殿下此举,维护了孙叔轲三人的决心,赢得了他们的忠诚。”
“话虽如此……”
赵弘润正说着,忽然瞧见宗卫吕牧从屋外走了进来,抱拳说道:“殿下,方才有军卒来报,浍河南岸,有数万楚民聚集,这些人正设法渡河,说是要投奔殿下您……在岸边巡视的士卒们不敢擅做主张。”
“唔?”
赵弘润听得心中微微一愣,旋即笑着说道:“想不到我魏军的风评,竟能使他方平民主动来投,哈哈,极好极好。……正好,叫孙叔轲他们三人去处理。”
“是!”
吕牧抱拳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