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近几天有点事,以至于更新很晚,过了明天就好了,后天开始应该能恢复原来的更新时间,十分抱歉。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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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夜幕降临时,赵弘润下令大梁使团在荒郊扎营。
五百名禁卫兵从一辆辆马车上将行军帐篷等物搬了下来,找了一块周边视野还不错的地方,搭建起了营地。
而宗卫们这边,亦动手搭建好了几顶帐篷,赵元俨、赵元俼、赵弘润三人各一顶,玉珑公主与芈姜合住一顶。
芈姜瞅了两眼那些帐篷与简易的营栏,与玉珑公主一同走到赵弘润所在的那一堆篝火旁,在一根充当座椅的圆木上坐了下来,淡淡地问道:“不是说回程么?”
此时赵弘润正亲自烤着一只兔子,闻言轻笑道:“那是吓唬陇西魏氏的,我要是真的回大梁去了,老头子非撕了我不可。”说着,他看了一眼二女,带着几分歉意耸耸肩说道:“最坏的打算,咱们可能要在这里住上七日。”
的确,虽然此番魏天子做出暗示,隐晦地表示赵弘润可以奉旨任性,但前提是配合协助主礼官赵元俨,解决陇西魏氏的这个问题,倘若赵弘润一言不合就返回大梁,绝了与陇西魏氏沟通的心思,那魏天子非得气疯不可。
“哦哦,原来弘润是在吓唬那些人啊……”玉珑公主似有所悟地说道:“在这里等上七日,弘润你是在等那些陇西魏氏的人将咱们再请过去吗?他们会道歉吗?”
“呵。”赵弘润转动着手中串着兔子的木棍,淡淡说道:“他们来不来都没有关系,我只是在等我的军队……哪怕是商水军乘坐运兵船过来,最快也需要六七日。”
玉珑公主闻言吃了一惊,有些惶恐不安地问道:“要打仗?”
可能是猜到了玉珑公主的不安,赵弘润笑吟吟地安抚道:“只是吓唬吓唬那些人而已,不必担心。”
他正说着,六王叔赵元俼迈步走到了这边,在另外一段圆木上坐了下来,似笑非笑地冲着赵弘润努了努嘴:“弘润,你二伯唤你。”
“啧,要命……”赵弘润嘟囔着,随手将手中的烤兔递给芈姜,让后者接着烤,随即,他站起身来,朝着几丈外另外一堆篝火走了过去。
在那堆篝火旁,坐着赵弘润的二伯、宗府宗正赵元俨,另外还有三名看似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那是赵元俨的宗卫,同时也是如今宗府训练年轻宗卫们的教头或供奉。
可能是听到了身后方的脚步声,赵元俨回头看了一眼,随即拍了拍身边的圆木,不轻不重地说道:“坐。”
赵弘润硬着头皮坐了上去。
要知道,方才他冲着赵元俨冷冰冰地说话,还让这位二伯收声,那是因为他当时怒火攻心,可是在平日里,他对这位整天到晚总是板着脸的二伯,还是退避三舍的——他不擅长与这类性格的人打交道,礼部、翰林署,还有他二伯。
“方才弘润有多失礼,还望二伯莫要在意……”在坐下的同时,赵弘润赶紧先服软道歉。
“……”赵元俨转头看了一眼赵弘润,板着脸皱皱眉说道:“前倨后恭……跟谁学的?”说罢,他轻吐一口气,带着几分叹息的意思,沉声说道:“弘润,你今日做得过火了……”
凭着对这位二伯的了解,赵弘润知道,赵元俨口中的过火,指的绝不是他方才对这位二伯无礼冒犯的这件事,而是指他当时说出了七日不还,则我亲自来取这句话。
“二伯是在担心?”赵弘润问道。
赵元俨沉默了半响,随即沉声说道:“陇西魏氏在我大魏的所作所为,我亦看不惯,但是作为主礼官,我必须得表现出我赵氏对陇西魏氏的善意,你明白么?”
“小侄当然明白。”赵弘润闻言笑道。
他可不认为方才他那句请二伯收声的软威胁,就真的能吓唬住这位二伯,事实上,那不过是他们叔侄二人颇有默契地演了一场戏罢了——似这种事,都得有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黑脸。
“你愤然拂袖离去,这不要紧,但那句我亲自来取,你不该说。”转头看着赵弘润,赵元俨正色说道:“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难以再挽回了。”
说到这里,他思忖了片刻,又问道:“老老实实与我交个底,你是否是调兵了?”
“是的。”赵弘润点了点头。撇开二人看待事物的立场有所不同这一点外,他对这位二伯还是很信任的。
“果然……”赵元俨闻言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道:“与陇西魏氏开战,太轻率了!……这是同室操戈啊!”
“小侄可不认为陇西魏氏与我赵氏会是一路人……今日的事二伯你也看到了,除了那位繇诸君赵胜以外,小侄实在想不出,他们当中还有谁记得,他们此刻是在我大魏的国土上!……不过是一群无能丢了祖宗基业的丧家犬,狼狈地逃到我大魏来,却端着什么本家的架势,端给谁看?还一脸理所当然地抢占我大魏国民的府邸、财富,我赵氏都不敢如此!”
的确,在魏国,纵使作为王族的赵氏,都不敢那般光明正大的强占百姓的财物,纵使偶尔有些赵氏纨绔子弟看上什么好东西,比如谁家价值连城的宝贝啊,谁家美貌年轻的女儿啊,哪个不是偷偷摸摸、遮遮掩掩,可陇西魏氏倒是好,居然光明正大地抢占,还一脸理所当然。
这种事若是姑息,势必会激起民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