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在一棵树的树干上,青鸦众头目段沛以及其余十几名青鸦众隐贼,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树底下那场搏杀,仿佛丝毫没有下去协助冉滕所在的那支百人队的意思。?
他们在近距离观察韩军剑兵的实力与武装。
在一干青鸦众的关注下,冉滕率领着百名商水军悍卒迎上了朝他们冲来的韩军剑兵,在这树木繁茂的山林,双方皆放弃了使用手弩,选择了白刃战。
“盾!”
随着百人将冉滕的一声疾呼,百名商水军士卒举起了手中的盾牌,在冲到敌军前面时,左手牢牢抓住盾牌的挽手,用手中的盾牌朝着韩兵拍了过去。
这是魏军刀盾兵惯用的杀敌招数:盾击。
利用手中沉重而坚固的,强行撞过去,破坏敌兵的身体平衡,倘若对方是战场上的初丁,那么眨眼工夫就会被魏军的刀盾兵收割掉性命。
可是眼前的那些韩军剑盾兵,他们却很沉重,面对着魏军刀盾兵的盾击,毅然举起了手中的盾牌,与后者正面抗衡。
“砰”
“砰砰砰”
随着一连串撞击的闷声响起,百名魏兵与百余名韩兵撞在一起。
通过撞击的声音冉滕可以判断出,对方手中的盾牌,并非全部由铁打造,应该是沉木外包裹了一层厚牛皮,否则撞击的声音不至于那么低闷。
是我方的优势!
在得知对方的盾牌乃是木盾后,冉滕精神一振。
要知道,迄今为止肃王军麾下的刀盾兵们已经总结出了一套效率杀敌的套路,只要第一下盾击撞得对方身形不稳,那么,有七成的可能性可以瞬间收割对方的性命,最起码也能使对方身负重伤。
但是,今日的所见却大大出乎了冉滕的意料。
对方的反应……好快!怎么会……
在冉滕震惊的目光中,凭借木盾与他手中铁盾正面硬撞了一下的韩兵,虽然身形在一瞬间出现了摇晃,随即眨眼工夫,对方便站稳了脚,迅地展开了反攻。
对方那侧过身来刺出长剑的度,比他挥刀还要快。
千钧一之际,冉滕咬了咬牙,索性用腕甲弹开了对方的长剑,并且顺势挥动战刀,朝着对方劈了过去。
但遗憾的是,对方的身形颇为敏捷,一下子向后跳了半丈,躲开了冉滕奋力挥舞的一刀。
……
瞥了一眼腕甲上那一道清晰的划痕,冉滕的面色就变得有些不对了。
此刻的他,非常庆幸冶造局的那些工匠们将他们这些士卒的腕甲设计地这般厚实,否则,就凭方才那一剑,对方很有可能一剑就削掉他一只手。
他顺势踏上前一步,用左手的盾牌再次朝着对方拍了过去。
犹豫隔得近,冉滕可以清楚看到,对面那名韩兵的脸上露出了犹豫与懊恼之色。
这也难怪,毕竟魏兵的盾牌沉重,那一拍一撞之力,远比对面那名韩兵其手中皮木盾施展出来的盾击要猛烈地多。
果不其然,第二次盾牌与盾牌的撞击,依旧是冉滕这边占尽便宜:只见他整个人都不见得摇晃一下,可对面那名韩兵,却被冉滕撞得连连向后退了两步。
可问题是,韩军剑兵的度仿佛总是比魏军刀盾兵快上一线。
……是甲胄太沉重了。
段沛站在树干上注视着千人将冉滕与那名韩兵的搏杀,待看了一阵后,微微皱了皱眉。
的确,魏兵的甲胄过于沉重了,全副武装的重盔以及那沉重的盾牌,在给予了刀盾兵优秀的防御能力的同时,亦限制了他们的度。
在动辄几万、十几万的战场上这只是一个小问题,毕竟在大战场上,真正负责杀敌的其实是魏军中的弩兵,刀盾兵只是起到一个遏制敌军步兵气势的作用。
但是在这种小规模的敌我冲突中,碰到像韩兵那种敏捷的敌人,魏兵那沉重的铠甲,反而成为了累赘。
段沛将目光移向千人将冉滕的那名对手,其实他早就知道,相比较韩军剑兵那锋利的长剑与强劲的韩弩,韩兵的盾牌与甲胄显得不值一提,前者是包裹着厚牛皮的木盾,而后者亦是轻便的皮甲、只是在几个关键的要害部位嵌有几块铁皮。
因此在段沛原本看来,韩兵的防御能力是非常差的。
要知道,魏国的刀盾兵,他们身上的甲胄,有几个部位是特别加厚的,是可以硬抗敌人的刀劈剑砍的,比如说腕甲、再比如说肩甲。
正是因为这样,尽管这些商水军士卒被韩兵割划了几下,刮花了身上的甲胄,但是他们的身体却几乎没有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