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发什么呆?目标在哪?”我劈头问道。
“农民闯祸了,他把老乡家的公鸡给打死了。”刘勇道。
“农民你干嘛要打死老乡家的公鸡?”我盯着农民的脸问道。
农民一脸尴尬和无奈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当时勇子说信号就在这刺蓬里,我就用雷光枪打了两枪,只听见刺蓬里面在噼里啪啦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老神就说要用棒子敲一下才能敲出邪灵,我便找来一根树棍,朝着刺蓬里打了两下,没想到却将一只钻在这刺蓬里的芦花大公鸡给打死了……这事都怪勇子和老神,要不是他们瞎笔笔,我怎么会打死老乡家的公鸡?”
“你怎么怪到我们头上?我们要你吃粪你就真的吃粪啊?”刘勇和老神反唇相讥道。
我仔细看了看那所谓的刺蓬,原来是路边上一块狭长的、有数米见方的荆棘丛,茂密的叶子互相遮掩,就算藏个人在里面都不会有问题,怪不得藏了一只鸡在里面农民他们看不见。
“出了啥事了?”衡其和谢可等人也赶了过来。
“农民打死了老乡一只鸡……”我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衡其大大咧咧道:“这有什么好为难的?拿回去用开水一泡,把毛拔了,洗剖干净,用热锅一炒,加点油盐酱醋,就是一盘好菜!”说着,上前拎起了那只死鸡。
“是谁把我家的鸡打死了?”正在这当儿,旁边一户农舍忽然出来了一个手持扁担的后生,粗声大气地吆喝道。
“不就是一只鸡吗?我们赔你就是。”衡其拿出了几张十元大钞,递向那后生。
但那后生却不要钱,而是不依不饶道:“这是我们祠堂里养的敬菩萨的香鸡,统共就这么一只,你以为钱能买得到的么?”
“食堂里养的鸡又怎么了?不都是杀来吃的吗?”衡其不解道。
“臭小子,是祠堂不是食堂!这鸡带有宗族迷信色彩,咱们摊上大事了!”我慌忙将衡其拉到一边,向他解释道。
“那又怎么样?不就是一只鸡吗?多给点钱难道还摆不平?”衡其仍是满不在乎道。
“这种和宗祠沾上了关系的事情,你以为是用钱就能摆得平的?”我冷笑道。
“是哪个那么大的胆子把祠堂里的香鸡打死了?”这时,许多家农户的门都打开了,人们纷纷走了出来,所有的路口、巷道口都挤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人都横眉怒目,有的手上还拿着芊担和柴刀!
看来我们真的摊上了一场大事……
没奈何,我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和他们的领头人交涉,商议解决的办法。
交涉的结果就是我们给这只死去的香鸡做一场法事:用棺材盛验了,守一夜灵,明天早上抬到山上将它安葬了,无须披麻戴孝,也无须三跪九磕,但守灵、抬丧、下葬这三个环节却是缺一不可!
其实人家做得已经够文明的了,没有打我们也没有骂我们,只需要我们完成这样一个仪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