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喊老牛何事啊?若要有什么为难的事,这两嫩娃娃做报酬可是不够的,老牛我不吃人已经很多年啦。”
钟离先生擦了把汗,连忙把那老牛拉倒一旁,沉声叱骂道:
“你这蠢牛好没高低,这两位公子可是贵客!出手阔绰赌术超群,还不赶紧给他们赔罪!”
“哦,这两小哥也会玩?如此老牛失礼了,还望二位恕罪。”
那白衣公子小官神色如常,拱手回了一礼,他身后的两位仆人好像认得老牛似的,举止间多了些不自然;杨骐见过了猴叔猪二叔,多认识个牛人也毫无稀奇之感。那老牛和钟离先生见他二人丝毫不惧怕老牛这般古怪,更觉得小官公子和杨骐胆略过人,倒也暗暗赞叹。
那小官道:
“此番出来,小官正是要结识四方豪杰,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牛先生如此豁达爽朗,才是英雄本性使然啊。”
“什么英雄狗熊!老牛我不在于那些虚名!来来来,钟离老友说你们赌术超群,但不知要玩什么来着?”
白衣小官的恭维之语老牛浑然不在意,无异于扇了他的脸面,小官身后的两位仆人不悦,正要上步理论一二。那小官伸手示意,将他们拦了下来,接着老牛的话说道:
“只要能玩的痛快,赌什么,怎么赌都无所谓,悉听尊便。”
几人转头看着杨骐,杨骐知道是征询他的意见,连忙说道:
“我不会赌,你们说玩什么就玩什么吧。”
切,这不是明摆着骗人吗?既然说不会赌,还敢说玩什么都行,只怕也是个高手啊。
钟离先生道:
“杨骐小哥莫要诓我,先前那一注可把我吓得不轻,莫要说是瞎猫碰着死老鼠的话。既然你说不会赌,就不如再赌几把博大小输给我们看,看看你有多少人鱼珍珠可输!”
那老牛闻言忙道:
“人鱼珍珠!这位小哥竟然有人鱼珍珠!”
“哦,人鱼珍珠虽然罕有,可毕竟只能做极品饰物,牛兄你也颇经历了些世面,见过些宝贝,为何如此看重这珍珠?难道你又想借这些珠宝讨好那些莺莺燕燕不成?”
“嗨,钟离老友莫要取笑老牛了。自打纳了我那爱妾阿狸,翠云山附近的火焰山就再也没有熄灭过,我哪里还敢有其他想法啊。我那山妻缇莎倒就是这一样不好,容不得人,也不好什么饰品宝贝;至于这人鱼珍珠,也就是这些时日我那爱妾阿狸时常念叨,说什么此物是爱情的结晶,若能得到这些珠子,与我老牛的日子才算牢靠。哎,我是不胜其烦啊。杨骐老弟,你赶紧拿出宝贝让老牛开开眼界,看下这人鱼珍珠有何奇异之处。”
杨骐随手摸出一把人鱼娜美泪水化成的珍珠,直令众人又吃了一惊,像他这样随身携带如此多宝贝的,跟移动的金山有什么区别?老牛大喜,憨笑着道:
“好好好,正好老牛一身蛮力又生性嗜赌,时常带着万两黄金来回跑,今日就与杨骐小哥赌这人鱼珍珠!乖乖,这珠子还是粉色的啊。”
那小官公子也是一笑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小官也开了眼界了。黄金我虽然只带了两千两,可是也有些宝石之类的玩物,值个万八千黄金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的两位仆人依言取出些红蓝绿宝石来,无不是世上罕有的东西,老牛、钟离先生和杨骐也是连连赞叹,这些宝石还真值几万两黄金啊。
钟离先生身为此间主人,拿万两黄金做赌资自然也难不住他。
四人团团围坐在亭中桌前,取了盅筒骰子之类赌具,小官的两个仆人立在他身后,估计也都是深谙赌术的高手啊。
老牛自打看到这些人鱼珍珠,恨不得劈手抢了这就回去讨好他的阿狸,自然心急火燎,当下开口道:
“我等也不似那些凡夫俗子,扭捏作态惹人烦。不如我们索性一把定乾坤!每人摇一次,点数大者为胜,各位说可好?”
杨骐暗暗咋舌,这真是视黄金如粪土啊,只是他倒想尽快结束此间事,好赶往苍岩山寻找大姐,也就没有提出异议。那小官更是连喊刺激,自然万分同意。钟离先生叹了口气道:
“我原想遇到两位小友,多玩几把过过瘾,哪知道唤来你这老牛,只知道想着赢了珍珠讨好自家小老婆,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
“呵呵,老友今日权且放过老牛,他日我随你去哪海市蜃楼赌个痛快如何?”
“若是这样,既然两位公子也无异议,就如你所言,一把定输赢!”
老牛闻言喜形于色,一把抢过盅筒放在自己身前,双手合十念道:
“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往日里我不信佛来不拜仙!今日祈求过往神灵诸天神佛保佑老牛赢了这一回,纵然以后输个千百回也心甘啊。”
说完,他左手一捋长袖,右手抄起盅筒连晃了几晃,将那盅筒往桌上一顿,大喝一声:
“六六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