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也可以呀?!”孙东心底暗自佩服,了空禅师他以前并不知道,但远见禅师的大名他却是早有耳闻,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对于这位几十年前鼎鼎大名的弈林高手他可是无限敬仰,谁想被这三个人几句话就搞得疑云重重,这才几十年的时间,与远见禅师相识的人有许多健在还尚且如此,那么历史上的诸多传闻传记真的可以百分百相信吗?
“呵呵,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远见神僧自三十岁成为华光寺的主持后便再没离开过五台山,更没有参加过比赛,虽屡有高手上门拜访,对局的结果也往往不会公开,棋谱流传出来的更是曲指可数,我这里的收藏的名字棋谱说起来已经不能算少了,可关于他的却只有区区四局,所以有人质疑他的真正实力是否达到独步天下的水平也在情理之中,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仅靠那四张棋谱想要让所有的人信服,证据的确是单薄了些。”祁二爷笑着说道。
“孙东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他虽然不愿相信成名几十年的大高手会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但祁二爷的说法也没有错,谁让远见禅师青灯古佛,看破红尘,无意于凡世的名利虚名,不仅为人低调,与高手交手时的结果不愿公诸于世,而且连棋谱都不做记录,想来祁二爷收藏的那几谱还是与之对弈的高手所记录,没有参加最具权威性的御前棋战,又没有留下足够的棋谱为证,他想要反驳也只会变成是义气之争,不仅徒劳无益,反倒伤了之间的和气。
“大哥,继续讲你的故事吧。”祁二爷笑道——跑题跑的有点儿太远了。
“呵呵,是这样,我那位朋友也精通围棋,虽没有品级,但听说华光寺有如此高手,就有了拜访之心,于是我们二人便进入山门,表明来意。”祁家大爷话复前言,继续讲起那次游览五台山的经历。
“,了空禅师在方丈室接见了我们,一番寒喧之后,我那位朋友提出想要讨教棋艺,了空禅师答应的很爽快,但当时时间已晚,快到晚膳的时间,于是安排我们在寺内住下,待做完晚课后再秉烛夜战。”
“,晚上如约对弈,我对棋道并不怎么擅长,但也看得出我那位朋友根本不是了空禅师的对手,不到百手便被杀花,兵败如山。我那位朋友自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住中的称赞,了空禅师也看得出兴致非常高,和我们闲聊起来,看出我是习武之人,便询问我的师承来历,得知我的武功出于少林支脉,便也道出他的老师远见禅师早年在河南登封少林寺出家,是少林武学的正宗传人,后来到五台山华光寺做主持,便将武功传予寺众以做强身健体之用,所以与我也算是有些渊源。”
“得知了空禅师亦也精通少林武术,我自然是需心求教,了空禅师于是让我练了一趟拳脚,练罢之后,提出了不少见解,并纠正了几个招法的细微处,使我大有裨益,所获良多,其后应我之请,他亲自下场演练了一套《金刚伏虎拳》,而其中一招‘金刚问路’的架式和刚才狂兄弟的那一招有七分相似。”祁家大爷的讲述终于讲到了与主题相关联的部分。
“呃,大哥,您的意思是说狂兄与华光寺的了空大师有渊源?”祁家二爷惊讶问道——莫非酒鬼是华光寺的俗家弟子,了空禅师的亲传弟子?不过话说回来,了空禅师在棋界的名气并非是因为棋力,而是他出家人的身份,单以棋力而言,据传说大约在五品左右,比自已实力稍强,但也是强的有限,二人对弈,棋份估计也只有一先,酒鬼若是出自他的门下,虽然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说法,但酒鬼刚才在棋盘上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也未免太强了些吧?
“倒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所谓天下武功出少林,天底下的武学流派多如牛毛,数不胜数,但追根溯源,大部分都与少林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比如这一招‘金刚问路’,在许多拳术中都有相类似的招法。”
摆了摆手,祁家大爷觉得二弟的想法太过简单,不过这并不奇怪,终究隔行如隔山,就象自已对围棋是仅仅略知皮毛的初级爱好者那样,二弟在武学方面更是门外汉,知道光凭口述很难讲得清楚这个问题,他干脆再次起身离座,亲自来作示范。
“,这是华山派莲花掌里的开门迎客,这一招是铁拳门的推窗望月,这几招的动作都是大同小异,若非是武学大家,又或者有前后招的关联,一般人很难分的清楚,类似这样的情况其他拳术中还有很多,很少说,十几种总该是有的了。所以我说觉得象了空禅师的金刚伏虎拳几是一种感觉,要说有多大的把握,那就是吹牛了。”做了几个动作,将其中微妙差别之处讲给三个人听,祁家大爷最后总结道。
“噢,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祁老大你的武学造诣实在是太深厚了。”孙东赞道,的确,以他外行人的眼光看那三个招式几乎没有什么不同,其实如果让他去模仿其中某个招式,前后隔半盏茶的时间动作差别都可能比这几个大,而祁家大爷居然能清清楚楚知道每个流派类似招法的细微变化不同之处,这样的眼力怕是自已一辈子也办不到的。
“呵呵,孙老弟夸奖了,无非是见的多,练的多而已,你要是也象我一样在武学上花二三十年的苦功,你也一样可以做到。”祁家大爷笑着谦虚道。
“,所以说,这虽然算是一个线索,不过和没有线索也差不太多?”酒鬼苦笑道,所谓歧路亡羊,头绪太多也就等于没有头绪,这么多的流派都有类似的招法,想要以此去追查自已的过去,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