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是什么来头呀?”看着林子聪和谭晓天离开自家的棋馆,刘铁男向刘班头打听道。
“我也不清楚,看样子是林家小少爷的朋友。”摇了摇头,刘班头答道,他也只不过比刘铁男早见到那孩子一顿饭的时间,人家只不是是小孩子间的纠纷,他总不能拿出官家查案的架式去问个底儿掉吧?再说,就算他好管闲事变身为好奇宝宝去问,人家林府的管家就在旁边,能让自已问东问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吗?自已这个县衙班头在普通百姓面前是耀武扬威的公家人,但在真正的权贵面前还不是连只蚂蚁都不如。
“,得,算我没问好了。”白了刘班头一眼,刘铁男悻悻道——这种程度的关系还用得着问你?难道我长着两只眼睛是为了喘气儿的吗?
“呃,呵呵,赵馆主,不至于吧?我是官差,不是神仙,哪儿可能什么都知道。”明白刘铁男的意思,刘班头笑着自我辩解着。
“明白,我不也没怪你呀。人是你带来的,这是该你的,收下吧。”刘铁男笑道,拿起周府管家留下来的那锭银子掂了掂,四两至少肯定是有的了,于是取出二两面值的一张银票塞在刘班头的手里——皇帝还不差饿兵呢,虽然刘班头不指着这个赚钱,但该打点的还是要打点的,清高不能当饭吃,开门儿做生意,不和三教九流的人搞好关系那是不行的。
“呵呵,这么多,赵馆主你太大方了,得,那兄弟贪财了。”不过是带人过来就得了二两银子的辛苦费,这样的答谢不可不称之为丰厚,刘班长顿时是眉开眼笑,喜上眉梢,口中称谢,银票已经进到自已的怀中。
“呵呵,对了,赵馆主你既然对那个小孩子感兴趣,干嘛不去问问你表弟呢?刚才林家小少爷不是说他是那孩子的特别辅导老师吗?”收下银票,刘班主提醒道。
“呵,有劳提醒了,我也打算过会儿就去找他打听一下儿。”刘铁男笑道——他的表弟就是江都棋院名气最大的讲师赵炎武,两个人都是从小学棋,只不过棋上的天赋不同,一个成了扬州地区的围棋名家,一个则以经营棋馆为业,知名度可谓是相差悬殊,偶尔赵炎武会来雅趣棋馆与棋迷下几盘指导棋为表兄的生意拉点儿人气,所以常来这里下棋的人大多都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那就好,刘某公务在身,不能久留,赵馆主,您忙着,我这就走了,咱们回头有空再聊。”看了一场棋战还白赚了二两银子,刘班头现在的心情可说是好极了,抱拳拱手向刘铁男告辞道。
“呵,刘班头走好。”刘铁男将刘班头送出棋馆,远处,林子聪和谭晓天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糖人边走边玩儿,指手划脚,大呼小叫,别提有多开心了。
鸿宾楼,楼上雅间,满桌丰盛的菜肴已被吃得七七八八,酒不知道喝的已经到了第几巡,孙东感觉自已的脑袋有些发木,桌子对面的人看在眼中有时变成两个,有时变成三个,非常的有趣。
“呵呵,孙老弟,非常明智的决定,我想谭晓天的姑姑知道你的选择,肯定会感谢你的。来,为我们合作的成功干一杯!”
餐桌对面坐着的正是江都棋院的院长郑纪工,虽然喝的酒不比孙东少,但他的状态比孙东却好的太多,一家棋院优秀的经营管理者不一定是一位优秀的棋士,但必须是一位擅长交际应酬的高手,不知道参加过多少次宴席谈判,他早已是一位‘酒精考验’的战士,孙东这位的年轻后生在他面前根本就是一个雏儿,没费吹灰之力,几杯酒就把对方灌得晕晕忽忽,然后再大包大揽,将孙东提出的那几个条件几乎全盘接受,所展现出来的气度和胸怀让孙东非常佩服,因而这次会面进行的非常愉快,没花多少时间,在林宝良的见证下,双方便达成了协议,并白纸黑字写了下来,当两个人在落款处签名并印上自已的手印时,郑纪工才算是放下了心——明天只要在棋院坐等孙东带着谭晓天来登记报到,那么就算是谭晓天的姑姑亲自来到棋院,也没办法改变既成事实,而此时谭晓天的姑姑还在数百里外的梅龙镇,即便是得到消息快马加鞭,昼夜兼程,没个三四天也到不了扬州城,所以这件事儿可说是板上钉钉,已经无可更改。
酒杯在空中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景德镇出产的白瓷杯品质一流,杯中所盛的二十年女儿红也是酒中极品,喝在口中,醇厚甘鲜,回味无穷。
“郑院长,天天以后就拜托您了,他是个聪明孩子,您可一定要好好待他。”脸喝得红扑扑的,舌头也有点儿短了,但想到不久之后自已就要去京城发展,留下谭晓天一个人在扬州,不由得心中生起一丝愧疚,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起来。
“呵呵,放心,我千万百计把天天过来难道是为了让他吃苦受罪吗?放心吧,对他我会比对自已的孩子还要用心。”郑纪工笑着保证道——这话倒不是假话,围棋人人都能学会,但能够下出名堂者却是寥寥无已,人才难得,天才更是难得,好不容易才抢来的人不好好培养,自已傻了吗?
“是呀,孙老弟,这方面的事情你大可以放心,你不在扬州不还有我在吗?我给你做担保,你还信不过吗?”林宝良也笑着说道——促成这一件事情,除了有点儿对不起那位新建扬州棋院的董永外,可说是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圆满的很。
“呵呵,这你就不用管了,那边到时候我会派人去说明的,都是为了孩子好,想天天他姑姑也是个识字懂理的人,会明白你的苦心的。”郑纪工笑道——只要人进了自已的地盘,还有什么事儿是自已应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