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军队若是回返的话,定然会出现在乐平府,所以朱楩又回来了。
别看没有了安南的骚扰,但是乐平府的警惕性并不曾放下来,反倒是越发谨慎起来,此刻十万大军借夜色而行,自然吸引了乐平府守军的注意。
“禀将军,我乐平府城之外,有一支数万人的大军正往城池方向而来,是否通知大军戒备!”一个乐平府的斥候,单膝跪在一名三十来岁,身穿铠甲的青年男子面前,说道。
这男子生的浓眉大眼,身形魁梧,满脸的正气。
只见其先是皱了皱眉,旋即脸上出现了喜色,道:“快,叫城墙上的兄弟们打灯语,看看是不是徐元帅和韩王殿下他们回来了?”
“是,将军!”斥候应了一声,匆匆下去传令了。
一瞬间,城头上火起,会移动的火把陆陆续续多了起来,化为一个个图案。
远方,那支借着夜色默默前进的数万大军最前头,也开始燃起了火把,并且做出了一个个灯语,作为回应。
这所谓的灯语,其实和旗语的作用差不多,只是各军有各军的特色。
“是,是深入安南的大军回来了,快,快去禀报给将军!”
城墙上负责灯语的兵卒,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忙叫手下人进城去通知。
又过了有半柱香的时间,大军终于来到了城门之下,这走地近了,也能够看出他们的穿着:一名名身着铠甲的兵卒,脚上的靴子踩地‘邦邦’响,拿连绵的大军,兵卒身上扛着的旗子,赫然是大明兵卒!
“让兵士们在城外择地扎营,另外,青山派人过去喊话!”徐晖祖等人走在大军的最前头,朱松勒住缰绳,率先对身侧的韩青山吩咐道。
韩青山点点头,先是安排传令兵下去传令,随后策马至城墙下喊道:“城上的兄弟们听着,本将乃是中军都督府佥事韩青山,这位是韩王殿下、这位是徐晖祖大元帅、这位是太子殿下,速速打开城门,迎王爷、元帅、太子入城!”
“当真是征讨安南的大军回来了,快,快去开城门啊!”
“珉王殿下、两位布政使还有知府大人他们通知到了没有?”
“怎么还不来啊?算了,算了,快去开城门!”
高高的城墙之上顿时传来了惊呼之声,却是这些守城执勤的兵将们有些慌了,毕竟他们不过是小兵小卒,还有当家的没来呢。
且不说守城的兵卒们去打开城门,迎朱松他们入城,先前那个被安排去报信的兵卒,这次却不是去禀报方才的的青年将军,而是进了城中的知府衙门。
为何是知府衙门?原因无他,虽说乐平府已无安南的威胁,可毕竟算是战时,为了能够及时、准确地接受来自安南来的战报,广西的高管以及朱楩他们他就全都搬进了乐平知府衙门,反正衙门后头空厢房多得很,也不怕不够住的。
“报……”
因为是在傍晚时候,所以知府衙门正在放晚膳,不过是一些寻常的吃食,大家伙坐在一起,也方便他们商讨广西政事或者安南战事。
就在朱楩、左布政使谢思辰、右布政使史策等人用膳的时候,一道急促的声音,远远地传进了乐平知府衙门后衙之中。
朱楩闻听此声,顿时皱起了眉头,这喊话的人是谁啊?如此没有规矩,就算是急报也需要专人通禀啊?当这知府衙门是菜市场,随便进呐?
见朱楩皱起了眉头,谢思辰、史策等人,也多少有点疑惑。
“禀报珉王殿下,诸位大人,府外乐平府斥候,有要事禀报!”一名乐平知府衙门的衙役,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向后衙之中正在用晚膳的众人禀报。
“哎。”朱楩摆摆手,懒得和他们计较,道:“传!”
那名衙役转身就往外走,过了没有几个呼吸的时间,一个乐平城池的首位兵卒就跑了回来,都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对朱楩等人行礼道:“禀报王爷还有诸位大人,城外远征安南的大军归来……”
“什么?”朱楩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拉起那个兵卒就往外跑,同时口中还说道:“走走走,你们也都别吃了,随本王去城门处瞧瞧!”
……
乐平府城门处,硕大的城门已然大开,朱楩领着一帮子身穿常服的广西承宣布政使司的文武官员们,出了城门。
出了城池,一众人第一眼瞧见的并非是朱松他们这些领军的将领们,而是那些腰杆挺得笔直的大明兵卒们。
这些兵卒,有的身上虽说带伤,但是一个个精气神十足,身上甚至还带着股子肃杀之气。
经历了战争洗礼的大明兵卒,不愧精兵悍将之称!
“诸卿,楩代表大明朝庭,贺诸卿凯旋!”
随着走近朱松等人,朱楩的脸上突然摆出了一幅严肃的表情,不顾身份地向面前的朱松等人深深鞠了一躬。
这并不是朱楩做作,他这一举动完全是发自真心的,为这些原以为大明出生入死的人的敬重!
“贺诸卿凯旋!”
一众广西的文武官员们也不敢怠慢,紧跟在朱楩之后,向朱松等人行礼。
“呵呵!”
大军最前头的徐晖祖、金钟等人脸上露出了笑容,最后还是朱松上前一步,托起了朱楩,道:“楩哥,好久不见了。”
朱楩顺势站直了身子,他上下打量了朱松半晌,突然伸出手握成拳,狠狠地捶了捶朱松的胸口,道:“不错,没缺胳膊断腿的。”
朱松笑道:“就凭安南王那些矬子们,能伤得了小弟?”
“你小子,哈哈哈!”朱楩哈哈笑了起来,道:“走,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