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朱瞻基愣住了,嘴张得老大,下巴都快脱臼了。
过了好半晌,朱瞻基的小脸上出现了郁闷的神色,认命地说道:“算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不好交代也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哎!”
小家伙一脸的生无可恋,早知道这松叔爷有事没事就会挖个坑,这会他算是自己跳进这个坑里了,想起当时他皇爷爷要他与朱松一同接待各番邦使节团的时候,他总感觉这个坑好像就已经挖好了!
这还真是坑孙啊!
“臭小子,你就放心吧!”瞧见朱瞻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道:“你以为,这帮子各番邦的使节团是来做什么的?他们不过是来表达向咱们大明臣服的诚意的,你身为我朱氏皇族,又是四皇兄的长子长孙,就算灭了这帮家伙,能有啥事!”
“可是,可是……”朱瞻基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这件事情影响不太好啊!
“哪来得那么多可是。”朱松伸出左手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指着烟尘之气平息,露出来的整支队伍,道:“你瞧这些家伙们拉着的东西,那一马车一马车的,还有那些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这些,难道不是来送给我大明的吗?”
看到朱瞻基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朱松继续说道:“还有,你知道就光是这二十个小国的使节团,这段时间在咱们大明国内玩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以来,可一直都是各承宣布政使司从库里掏银子供他们花销!”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松摸着下巴道:“依着叔爷来看啊,这各番邦的使节团,哪里是来咱们大明表达诚意,参与百国盛宴的,分明是来享受的。现在让他们尝点苦头,也是为了敲打敲打他们,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在刚刚被朱棣任命为番邦接待大臣的时候,朱松是相当抵触的,但是在看了东厂以及锦衣卫汇总来的信息之后,朱松咬牙切齿地接下这个职位。
倒不是顾及朱棣的面子,或者期望各番邦使节团来送金银财宝,朱松想要的是威慑,或者说让这些番邦们都怕大明,最好是怕大明一辈子,几辈子!
因为,根据东厂和锦衣卫汇总来的信息来看,这二十个番邦国王们,自从进得大明境内之后,就一直没有消停下来,除了明面上的游山玩水之后,竟然还在暗地里偷偷接触各承宣布政使司的高层,或是以金银珠玉贿.赂,或是以女色、古玩诱.惑之……总之林林总总地,就没有几只好鸟。
听到朱松的话,不论是朱玄焜、朱瞻基,还是一旁的韩青山等人全都开始默默思索起来,五千多人的花销,纵然不算他们买的东西,光是每日的口粮以及住宿就得花多少钱?
再说了,总不能让这帮家伙全都吃窝窝头还有萝卜干吧?除了那些护卫和仆从,剩下的帮家伙们,可全都是大明周边各个小国的国王以及皇族,让他们吃糠咽菜,这不是闹着玩呢吗?
这样算起来的话,这帮家伙近一个月的时间,少说得花了二三十万两银子。
草了,二三十万两白银啊,这得养活多少大明的百姓们啊!
“怎么样,现在你们还担心什么吗?”朱松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容,“这次,本王可是打着欢迎他们的旗号呢,毕竟这些礼炮也没啥危险性不是?”
“松叔爷(王爷)所言极是!”这回众人算是看明白了,韩王这是打算将大明花在这些番邦使节团身上的金银,全都从这帮家伙们身上给要回来!
正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嘛!
……
远方稍显混乱的各国使节团大军,在经过漫长的骚乱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只是这这帮使节团的护卫们已经全都变了样子,几乎各个都成了小土人。
倒是马车里的家伙们,除了最中间那架大马车之外,所有人都没事,甚至马车只不过是晃动了几下,中间那架超豪华马车已经散架了,拉车的十二匹骏马只剩下了四匹,一匹匹吐舌头、晃脑袋的样子,八成是累得够呛啊!
再看马车里的那些国王们呢?全都坐在地上,一脸懵.逼,二脸懵.逼……此刻的他们,哪里还有之前那副贵气逼人,威严的模样,灰头土脸不说,有的国王就连头上顶着的王冠都掉地上了。
“谁,谁能告诉孤,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上衣衫灰扑扑,头上王冠歪斜,额头甚至还顶着块点心的西洋国王斯坦斯,脸上戴着恼怒之色。
锡兰国王蒙卡,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卫兵,卫兵,这是怎么回事?”
“该死的,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这大明在搞什么名堂啊?”
其实不光是斯坦斯和蒙卡,此刻坐在地上的其余十八个番邦的国王们,全都快疯了,当了这么多年的王族、王子以及国王,他们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呢,所以他们怒火冲霄,想要先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国王殿下,您没事吧?”
“快快快,将国王殿下搀扶起来啊?”
“这帮明人是疯了吧?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超豪华马车被马儿拉扯得四分五裂,周围的那些护卫以及侍从们也终于反映了过来,一个个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各自的国王给搀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