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理想去闯!”姜德高声唱着,许贯忠和几个折家少年少女以碗筷敲打奏乐,折可大听得只觉得热血沸腾,宝剑东刺西斩,只觉得痛快无比。
众人唱着,舞着,这一夜,无人会忘记。
——次日
“小郎君,你看,这就是我们的折家军了,怎么样?是否威猛啊?”折可求指着下面的部队对姜德说道。
姜德看向下面,数千军队聚集一起,杀气腾腾,一看就是上过战场的精锐,但看着衣甲,却大都有些残破。
姜德点点头说道“果然虎狼之师啊,只是这衣甲似乎要更换了。”
折可求叹了口气说道“西北穷苦,朝廷要运来粮食兵甲已经不易,这些衣服能穿着就先穿着,弟兄们倒也不嫌弃。”
姜德哦了一声,表示明白,对折可求问道“可求兄弟,你能告诉我为何西军在诸军中战力最强,而折家军、种家军等又是西军翘楚吗?”
折可求让副将带领军队开始操练后,一边带着姜德走下将台,一边对姜德说道“小郎君,你认为这些来参军的人是为了什么?”
姜德想都不想就说道“一为保家卫国,不受西贼欺辱,二为吃口饱饭吧。”
折可求点点头说道“小郎君果然看的清楚,我西北本就穷苦,却还被西贼时常打草谷或掠夺,全西北的宋人都苦不堪言,你看着的这些人,大都和西贼有些血仇要算,你说怎么可能不勇呢?
何况我折家军百年守边,无论家眷还是家财都在这西北,如果西贼入侵成功,第一个遭殃的便是我们,所以也自然作战勇猛。
但话又说回来了,其实无论是西夏、辽国还是我宋国,当兵的没有几个一心要当将军的,都不过是为了吃口饭罢了,而我折家军中,人人都能吃饱饭,各个都有赏钱花,杀敌有功可领,你说诸军怎么能不用命?”
姜德嗯了一声,表示同意,无论是宋代还是未来,任何一个组织士气高昂只要两点,一个是大家吃得饱饭,有足够的收入养家,第二是有可以上升的空间,所有人愿意做事。
当然,也有一些特殊时期的特殊人群,例如那个吃不饱穿不暖却硬生生打下了天下的那群人,他们的目标已经不再是自己吃饱穿暖而是全天下人吃饱穿暖,那群人境界不是后世人或者古人可以轻易做的到的。
“如果...在鏖战之中,没有了粮饷,这只部队是不是就会败了?”姜德问道。
折可求笑道“那是当然,自古以来,还没见过断了粮饷不败的军队,别说一天不吃就要命的粮了,就是军饷,你在战争时期要是不发到位,兵变不过是早晚几天的事情,昔日唐末战乱,有不少军队就是因为开拔钱拿不出,明明友军就在旁边,但就是不动手的,甚至因为什么军功钱拿不出炸营的,也是多不胜数啊。”
姜德皱了一下眉头,他可是知道西军是怎么败在金兵手里的,这样的部队,不是他要找的部队。
姜德想到这里,突然对折家军失去了兴趣,又看了看军队操练变阵,便和许贯忠一起离开了。
“主公,折家军果然是强军啊,无论装备还是训练,都堪称一流,为何主公看起来却并不重视呢?”许贯忠在路上好奇的问道。
姜德吸了口气说道“这样的军队,无论是在宋军,还是在西夏大辽,都可以说是一流的劲军,如果拿出来正面相攻,恐怕很少有部队是他们的对手。”
许贯忠点点头,表示的确如此,姜德继续说道“但这样的部队却也有缺点,第一,折家军这样的部队作战勇猛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保家,在这西北作战有动力,纪律严明。但到了中原乃至江南这样的花花世界,是否可以一样纪律严明呢?
第二,折家军无论是作战还是开拔,都要先给钱,再出兵,这钱如果没有了呢?这只部队会不会立刻崩溃?
第三,我不知道你发现没有,这折家军还真的是折家军,从高级到中级的军官几乎都是折家的族人,当然,这也无可厚非,但这天下难道真的只有折家能打仗?他折家手下如此多的军民,难道就没有什么出色的将才?这样让下面的军官怎么想?这样的部队凝聚力是有了,但徇私的事情我怕也少不了啊。你说这样的部队,我又何须太多的在意呢。”
许贯忠佩服的拱手道“主公深知法度,折家军的虚实已尽被主公掌握了。”
姜德叹道“但我刚刚说的,任何一支军队都是有的,我们要创作的军队,不能和其他的军队一样,许先生,我们回去还要想想办法,我希望我们的军队是一只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在什么困境,都能有坚定信念,作战到底的部队,是一只可以无论在什么地方作战,都爆发出最强战力的部队。”
许贯忠拜道“学生定会回去后加倍努力,为主公训练出如此精兵!”
姜德嗯了一声说道“接下来我们去姚家,然后就入蜀吧。”
姚家和折家很像,当看到姜德的棉花后,也看到了棉花的前景,一口答应种植的事情,姜德待了几日,便继续向西走,准备从秦凤路入蜀。
到了德顺军,路过好水川,姜德和许贯忠商量了一下,准备一同去祭拜好水川的先烈。
看着流淌的好水川,回望后面的六盘山,此处风景优美,哪里可以想象得出这里曾经发生过惊天动地的大战呢?
“七十年前,西贼入侵,我宋军惨败在此,环庆路副都部署任福自扼咽喉而死。其子任怀亮战死,桑怿、刘肃、武英、王珪、赵津、耿傅均战死。何其悲壮...”许贯忠叹了口气说道“那时西军就埋伏在那六盘山上。”
众人看去,果然好一座大山,姜德说道“走,我们到山里看看,这李元昊能建国称雄一时,也有过人之处,我们去瞧瞧昔日他是如何排兵布阵的。”
众人一同入山,走了一会儿,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一阵阵喊杀声。
“这是哪里来的喊杀声?”牛皋唰的一声抽出金锏,四处张望的说道。
“奇怪,这喊杀声好像都是孩子的声音啊,而且为何只有喊杀声没有兵器交锋的声音?”许贯忠仔细听了听说道。
“所有人小心一点,这大山之中,中了埋伏就麻烦了,我们上去看看!”姜德挥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