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了三月中旬,距离这一季的麦收又近了几步,而关于黑山军贼寇祸乱乡里的传闻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真切!沙河乡的黔首百姓在忙碌的同时对于能否抵御黑山军贼寇也是越来越不自信。
“今日已是第九天了,乡民百姓一开始的积极性也打磨的寥寥无几了!”文丑眼看这乱糟糟的第二批接受训练的乡民心想。
其实第一批乡民经过七天的训练下来,还是有不少长进的,或许是民风彪悍的原因,都具备了一定的战斗力,虽说平均下来还不曾达到乡卒的水平,但是应对贼寇想来是足够了。
而七天的时间并不单单是训练出了一批勉强能上得了台面的乡卒而已,这七天来,沙河乡的黔首百姓们共制作了三千多副简易拒马能排满通往乡内的所有要道,在沙河乡外围的宽约半丈的壕沟也修筑了近一半!另外共安顿了三千多流民,只流民每日的口粮,就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本来文丑率先提供的五百石粟米已经消耗殆尽了,幸而得乡里富户的支持才得以维持!而流民们倒也知趣,纷纷加入沙河乡备寇的队伍中来,活命之恩大于天啊!
数日来,乡有秩杜宜和他的一帮乡中吏员们可是忙得脚不沾地,六、七千人的大动员,可不是说说就行的,这需要多么大的精力来协调好各亭各里的任务、矛盾等!是故每日文丑前去官寺向杜宜汇报当日的成果时都免不了听其一阵唠叨!
有时杜宜看着如此忙碌的乡民,也不禁有点怀疑他的这个决策是否正确!还是将情况估计的太过乐观了?若是保得这一乡之民,确实是一场大的功德!若是劳民之后依旧没有保住那就是莫大的罪过了,杜宜也是在赌,他步入官场二十余年,才刚刚做到一乡主宰,他不甘心,所以他在赌!这是一个机遇,要么跃入龙门,要么坠入地狱!
总之,现今的沙河乡上下被一种颇为诡异的气氛包围着,一开始的热情慢慢消散,对于能否抵御贼寇的怀疑慢慢滋生。
不过这一切都将被那个在官道上快马加鞭的游侠儿打破!
中平四年,三月十三日午时,在桃林乡通往沙河乡的官道上,有一人在快马驰骋,后背的袍衣已被汗水打湿,一路的烟尘扬得老高,人马走出很远了犹未平息!
“报……”柳仲正辅佐文丑训练乡民!远远瞧得一骑驰来,高声喊道!
“报,乡西南方向有贼寇来侵!”
如此一声可是惊扰了正在训练的乡民,只见现场嗡嗡作响、交头接耳。
柳仲与文丑等急忙赶来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询问道:“具体情况如何,贼寇有多少人马?兵种组成如何?现在离本乡几里处?来侵信息告知有秩杜宜没有?”
那游侠儿道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道:“大概有千许人,自西南方向距桃林塞三十里处向我们赶来,只瞧得骑兵有五、六十,其他兵种看不清晰!江林已经赶去官寺了。”
文丑一听,上千人了,那还了得!现今沙河乡里能拉出去摆得上场面的也就那么几百人,还要是在局势大好的情况下,但是也不得不应战!
“快快通知乡里百姓,紧守在防御圈内,召集北四亭壮丁迅速在官寺集合!”文丑转向持立在一旁的霸双戟铁千道。
见一侧兴奋的一直摩拳擦掌的文霸道:“霸弟带一队人去本里将刀具等武器装备带去官寺!”由于武器不足,仅一千出头,顾而不曾发放到每个乡民手中,而是存放在了文氏里文丑宅院内了。
这边文丑还要再吩咐几句,却是又见一骑飞奔而来,原来是游徼秦章队内的骑兵奉命请文丑、柳仲等赶往官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