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这些贼寇还不能完全剿灭干净,不然他这个总管附近三县八乡的剿匪校尉,怎么自处?匪患都没有了,他这个刚重建一年不到的桃林塞、桃林校尉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虽说可以起到震慑附近贼寇、护佑三县八乡的作用。恐怕郡里的那些将军不见得能够容他文丑继续存在下去!虽说只是可能遭到他们的嫉恨,但也不可不防。所以文丑并不愿意在其辖内没有一点贼寇的气息。只要这些贼寇并未影响到他的“大计”,他也愿意和他们‘和平共处’的。
当然这都是文丑自己心中所思,别人自是不知。
当下文丑使人将眼下的贼寇看押起来,又使人搜查了营寨之中的财资,自是不在话下。
这一战直打了三四个时辰之久,当然包括文丑率军追击贼寇的这一段时间。要只说在营寨口的战事,则只持续了一两个时辰而已。虽说真正厮杀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占领贼寇营寨之后的善后工作,却是着实需要一些心思、时间。
直到夜幕降临,明月高悬,映照着这银衣素裹的世界,颇显诡异之时,方才堪堪统计完毕。
贼寇营寨议事堂。
灯火通明,气氛怡然。
文丑高坐堂上,姜宣领沙河乡、桃林塞等一干主事人员列于左侧;高邑县尉领高邑县各县乡主事之人列于右侧。正是剿灭贼寇之后的总结性议事。
文丑笑容满面的扫视堂下众人,言道:“经此一战,我等此行之目的算是达成了!还是多亏诸位尽心竭力啊!”
“文君不仅运筹帷幄、还奋力斩敌,当为首功!”董江抚了抚颔下短须笑道。
“呵呵,董君不必恭维鄙人了,现下也不是论功之时,当先向诸位通报此行收益若何?”文丑笑道。接着面对书佐陈宁言道:“明止,你可以将此战状况,言说一番。”
陈宁闻言,当下起身来到堂中,复有整衣向着周遭行振衣之礼后,方言道:“此战我军大胜,共斩敌三千六百五十人、伤敌八百六十七人、俘虏贼寇一万七千四百二十一人。得精粮六万七千石、完好刀具二千五百六十二具、铠甲二十三副、矛枪六百三十二杆、竹枪六千支,破损刀具四千余把,另有耕牛一千零三十五头、战马三百六十七匹、农具上万具、房屋八千余栋,劣田六万亩。”
陈宁缓了一缓接着又道:“得弓箭一千零七十六张、箭矢三万六千支、其他物品若干,金银器物价值约三千五百万钱。共阵亡一千零七十三人、重伤一百零九十七人、轻伤三千余人,云梯、木盾等工具,基本不能再次使用。”
一时间堂内众人纷纷默不作声。此战虽说是大胜,但也损失了不少人员,只是战死的人员就有千人之巨!与之相对使得是贼寇一方也阵亡三千余人,重伤之人反倒不多。只是因为,当下医疗卫生水平低下,又逢此恶劣天气,凡是不能救治的人员,都于当下给了他们一个痛快。这也是无奈之为。
相对于收益而言,这些损伤确实不算什么。但是这些阵亡之人的抚恤工作要做好。这是文丑心头所想的第一件事。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他文丑自出世一来,将近一年时间,无一不是在践行着这一准则。所以才有了当下的文校尉、文有秩!
“如此一来,诸事皆毕,只待我军在此休整一晚之后,就可归乡过年了!只是阵亡、伤重之精壮还需多加抚恤。诸位有何想法?”文丑沉声道。
“不错,阵亡之人,皆是有功之士,其家属不可亏待之。”董江最先言道。
“自然,乡勇精壮虽说都是自愿前来攻击贼寇的,但是出了伤亡之事后,是一定要给与一定的赔偿的!”陈宁言道。
“理当如此。”高邑县尉亦是赞同道。本来他还担心不能给他县之人一个交代呢!如今看来倒是多想了。
“既然如此,此次贼寇贵县出有数千人马作为辅助,不可不赏。这三千五万钱的金银器物就抽出两千万钱来,归于贵县如何?”文丑面对高邑县尉言道。不过还未等其回答,接着又道:“不过其他物资就不能分有贵县了。”
“啊?”高邑县尉颇为惊讶,毕竟他们在此战之中只是起到了一点辅助作用!对于整个战役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只是因为不曾有过什么战场经验,其伤亡稍多一些罢了!纵然如此,那些伤亡之家的抚恤之资,也必然不会到达两千万之巨!
“怎么,高县尉有什么疑问尽管说来。”文丑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