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道观也被华兴军攻破。童容海带着剩下的一千多人退无可退,被死死包围在方圆五百多米的断崖上。
三面都是布置好枪阵的华兴军,后面就是高达上百米的悬崖。
“大哥,怎么办?要不咱投降吧?”
于世龙满脸恐慌的从前线下来,打了一晚上,早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投个屁啊!没看见华兴军是来拼命的吗?投降的弟兄,有哪个放过了?”
童容海不断的环视着后面的断崖,想找出一条生路。
“大哥,别找了。这里是卧龙岭最险要的地方,没有路的。”
彭大顺左臂中枪,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咬着牙爬了起来。
“二弟,难道这里真成了我们的葬身之地?”
童容海满脸的苦涩,心中开始有些后悔和华兴军作对。
“大哥,华兴军铁定了心是想全部剿灭我们。我去试着和他们谈一谈,看看能不能给兄弟求得一条活路?”
从袭击昭通城开始,彭大顺就已经预料到了几天的结果。他不后悔,这一年来他也跑累了,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保全下这些弟兄。
“二弟保重,事已如此,大哥也不多什么了。这辈子能和你做兄弟,大哥就是死也值了!”
童容海满是期待的看着彭大顺,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还是希望能活下来。
“二哥保重,弟兄们都指望你了。”
于世龙也和彭大顺拥抱告别,心里对这个二哥还是十分的尊敬。每到关键时候,他总是能自己站出来。
华兴军的包围圈现已全部合拢,只等着刘坤一和吴旭明一声令下。
“报告军长,有位敌军的将领要见您们。”
刘坤一和吴旭明正在道观里,劝慰被童容海掳掠的女人。
这些女人都自称没脸再见家人,要留在这个道观里出家为尼。
刘坤一和吴旭明不断的给她开导,让她们不要对生活丧失信心。并保证回城之后,若是有人敢侮辱她们,华兴军为她们做主。
猎户也找到了多久不见的妻子,抱头就长哭了起来。对刘坤一和吴旭明千恩外谢之后,就带着妻子下山去了。
“带他过来吧。”
大局已定,刘坤一也不把这股残敌放在心上。看着这些被多日凌辱的女人,对这伙匪寇充满了愤恨。
没过一会,便有一中年的大汉被带了上来。左胳膊上的血迹还未干,虽然用白布包裹,但还是不但的留着鲜血。
“将死之人,你还来见本将何用?”
刘坤一鄙视的看了那汉子一眼,冷喝了一句。
“大人,小的就是这伙匪寇的二当家,彭大顺。昭通的事情正是小的所为,小的愿意伏法。您就是活剐了小的,小的也没有半点怨言。但是小的希望你放过众兄弟,他们愿意投降。只要不杀他们,让他们干什么都行啊!”
那汉子捂着左臂,踉跄的跪倒在地上,“砰、砰、砰”就磕了几个响头。
“你求我也没用,总统已经下了死命令,不能放过你们任何一人。”
刘坤一冷喝一声,心里对眼前的这个汉子倒是有那么点敬意。
“大人,小人的这些手下也都不是自愿做匪寇的,还请大人开恩!”
彭大顺说着就从怀里掏出匕首,明晃晃的直顶在胸口。
这一举动把亲兵吓了一跳,匆忙护在刘坤一和吴旭明的面前。
“你是条汉子,但是国有国法,本将也不能违背总统的命令。”
刘坤一冷静的直迎着彭大顺的目光,还是摇头拒绝。
“大人,小人求你了!”
彭大顺面目狰狞的哀嚎一声,一咬牙就把刀子捅了进去。
鲜血噗的溅了一地,彭大顺滚在了血泊之中,身子蜷缩在了一处,一会便没了声息。
“刘军长,这伙匪寇也是重情重义的汉子。不如把这伙匪寇的首领斩杀,其余小兵就遣散了吧。”
吴旭明被彭大顺的义举所感动,也不想再造些杀孽,面色深沉的和刘坤一商议了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罢了,就按照你所言。诛杀祸首,其余人等就遣散了吧。”
刘坤一点了点头,当下让亲兵把彭大顺的尸体好生的安葬。然后派师长谢振武到前线招降,只要放下武器,一律不杀。
下午时分,被困在山崖上的童容海和手下滴水未尽,饿的头昏眼花,全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大哥,我实在受不了了。让我带着弟兄们跟华兴军拼了吧!早死早超生!”
于世龙的喉咙里冒着一阵阵的干火,对童容海嘶叫了声,也不想这样苟活下去。
“等等,你二哥还没有消息。华兴军之所以没有动手,肯定是因为你二哥的话起了作用。”
童容海不想放弃最后的希望,无力的靠在石块上摇了摇头。
终于,有手下飞奔了过来,大声并告道,“大爷,华兴军发话了。让我们放下刀枪,扰我们一命!”
“当真?”
童容海嗖的就站起了身子,激动的张大了嘴巴。
“是真的,听说是二当家以死明志,感动了华兴军的指挥官。”
那小兵抱拳解释了下,脸上也是阵阵的兴奋。
“什么?你说你二爷他死了?”
童容海的胸口上下起伏,跟刀扎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