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洞一死,攻打山海关的计划便搁浅了下来。汉人关东新军经过大清洗之后,中高级指挥官也变得残缺不齐。慈禧也暂时把这支部队交给了李鸿藻。眼下汉人官僚中能撑起大旗的,也只有兵部尚书李鸿藻一人。
朝廷中满汉的权力平衡彻底被打破,满族亲贵们再次执掌朝廷的话语权。面对逐渐成形的亲贵势力,慈禧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
北京总统府,魏子悠一早就把张之洞被刺的消息通知了乔志清。
火狐在密报里把前因后果都叙述了一遍,没有一处遗漏的地方。但是只说经过,并没有下定论。
乔志清一阵感伤,虽然他和张之洞身处两个阵营。但却同是祁俊藻的弟子,说来也是同门师兄弟。
现在祁俊藻先被朝廷陷害致死,接着张之洞又步入后尘。从此事的起因经过来看,乔志清绝不相信这只是个意外。奉天城戒备森严,要是没有人授意,张春平绝对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刺杀得手。
“乔大哥,关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好端端的,张之洞就被刺杀了呢?”
魏子悠撅着小脸不解的看着乔志清,对关东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点也看不明白。
“这很正常,清廷退居东北之后,恭亲王、醇亲王、庆亲王相继执掌兵权。满族亲贵的势力日渐雄厚,在朝中也没有相对的势力平衡,他们也绝不会甘心把到手的权利再交给汉人。慈禧为了抑制这种局面,以便更好的控制朝廷,就下大力气提拔张之洞。双方角力下,张之洞便成了这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乔志清一下就看到了事情的本质,对这种政治斗争也司空见惯,并没有感到什么好奇怪的。这一连串的事情看似不相关,但实则背后都暗藏玄机,杀机四伏。
“乔大哥,满人这不是自毁长城吗?若是没有张之洞经营东北,他们哪里会有现在的势力。现在我们就要出兵关东了,他们还在做自杀性的内斗。”
魏子悠给张之洞叫冤了下,她对张之洞的人品和能力还是满欣赏的。
“积重难返,清廷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阶段。他们是既想利用汉人,又不信任汉人!此事过后,我相信汉臣一定会更加离心离德。张之洞事前也肯定清楚他的处境,只是面对权利的诱惑,他舍不得放手而已。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也不用替张之洞叫屈。”
乔志清轻笑了下,心里突然有种失落的感觉。那是一种站在顶峰时的寂寞,本来他为之看重的大敌,却不想以这种方式结束了性命。
“乔大哥,那我们何时出兵关东?张之洞一死,剩下几个满族的酒囊饭袋,估计连一年都坚持不下!”
魏子悠好奇的询问了声,心里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江山一统。
“不急,你也别小看了清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手上至少还有三十万的精锐力量。我们目前还是先集中精力拿下,那里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吗?”
乔志清合上密报,伸了个懒腰,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哦,有呢,正准备向您禀告呢!”
魏子悠甜笑着急忙从公文包里把吴旭明发来的军报拿了出来。
“吴旭明副司令来报,他所统领的十万余人经茶马古道,已经过雅安,进逼康定县。这里一直都是藏族的聚集区,而且分布这十几个领主,手下拥有兵马上万人。吴旭明副司令正指挥着兵马剿灭他们,同时也在开展土地运动,解放这里的农奴!“
魏子悠把军报放在了书桌上,又做了简单的介绍。
“这个地方我熟悉,在我的老家还有人专门为这个地方写过一首情歌。”
乔志清拿起军报,边看边轻笑了下。
“情歌?乔大哥的老家在山西,怎么会给藏民的聚集区写情歌?”
魏子悠的大眼睛瞪得浑圆,一脸的不相信。
“不信啊,我这就唱给你听听!”乔志清笑了笑,嘴里跟着便哼唱了出来,“
跑马溜溜的山上,
一朵溜溜的云哟,
端端溜溜的照在,
康定溜溜的城哟,
月亮~弯~弯~,
康定溜溜的城哟。
……”
“乔大哥,真是太好听了。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就是天神下凡,怎么能懂得这么多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