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听了王允达小妾之言,把脸转向了许不了。许不了的脸马上就变得苍白起来,额头见了汗。王允达也就明白过来,知道那本小册子已经物归原主了,心说陆大人,真心对不住你了!
只听许不了说,“王爷,我哪哪有什么……她说的本子。”
江夏王对shou下人吩咐道,“带两位夫人找间空屋子好好问问,不许她们串通!直到本王看到本子为止。”
江夏王李道宗说罢,也不再村中多呆,于天黑之前返回了柳中牧议事厅。
许不了的见识再广,以前也从来没有机hui见亲王府的差官。一听王爷这样吩咐许不了的心都跳到了一处。
午饭过后,她正在家里把这些日子的出帐入帐好好地回忆出来,在失而复得的帐册子上一笔笔地作着补录,王允达的小妾就在外边叫门。
许不了只想把帐作细致,因而只是把小册子往桌子上一搁,就在大门口把对方迎住,想着三言两语地把她打发走就是了,哪知道两人一见面纠缠起来没完没了,把个江夏王都吸引到了。
此刻,许不了一个劲地后悔没把册子藏仔细,被王爷的差官一人看住了不能动,另两位差官往屋里一进,就看到了那本细缎子面的小册子。
王允达的小妾看到差官手中拿了小册子出来,当时就冲许不了说道,“以前枉我拿你当了知心的姐妹,你倒会顺手牵羊!现在人脏俱获,你倒是再说啊!”
许不了咬牙切齿地回道,“这册子本来就是我家的……这下我家陆大人一身的清白都有毁在你们夫妻手里了!”王允达的小妾一下子愣在那儿。
别驾王达把下午要怎么答对江夏王的事情从头盘算了一把。如果江夏王再找他,那么肯定要问到高峻和吐蕃松赞之间的事情,这才是重头戏。他知道这一次的机hui要是不好好地抓住。那他自己就不会再有机hui了。
从郭孝恪对自己的态度上,王达感到他接下来的这一口如果只是叼住高峻已经是于事无补。高峻倒了,郭孝恪会变本加厉地报复到他的身上。王达想,以郭孝恪与高峻两人的关xi,难道郭孝恪会对高峻结交吐蕃大首领的事情不知道?鬼才信。
王达坐在兄弟的家中,把以往自己注yi到的点点滴滴慢慢地搜罗到一块。像做文章一样把它们串起到一个主题上,觉得再面对江夏王时自己要回禀的事情就更丰富了。
只是兄弟王允达匆匆了跑出去,直到天黑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绊住了,陆牧监也不着面。王达想,陆尚楼目前与自己若即若离,能拴住他不跳走的绳子就是旧村中收购房子的事情,他们是有共同利益的。陆尚楼一定希望高峻最好从此失势而不能再阻挠他发财。
不一会王满柜和贾富gui就到了,真正与高大人苦大仇深的恐怕也就是这两个人。但他们两个的份量太轻飘飘了。王达看看这两个人,感觉自己一位大将军只带了两个马弁去冲锋,有些悲怆的味道。
不过形势逼人,只能进不能退了!他等待着江夏王爷的召见,他要孤注一掷!
高峻带了崔嫣、老汉孟凡尘、女娃蕾蕾这日傍晚到了巩笔驿,上次接待过高大人的那位驿卒看到他们,马上跑过来接应:“高大人,去了长安一趟。回来人丁兴旺啊!我这就给你安排两间上好的客房,热水也马上就送到你房里去。”
高峻谢过。吩咐驿卒好好把两匹马饮喂洗刷、加些好料,自已带了三个人到客房来。驿卒早就知道这位高大人的来li,因而不等着说就安排了两间相临的上等客房。
自打经过孟凡尘那两间被大火烧毁的旧房废墟时,女娃蕾蕾心中就有疑惑:怎么这位叔叔说是带我去找妈妈,却又回到了老路上来?现在看看这个地方又是早就住过的,觉着是高峻骗她。心中老大不乐yi,又不敢问,但是在行动上就不如以前那样乖乖的了。
晚饭是驿卒带一个人用食盒提到客房来的,一个辣子笋鸡、一个红烧狮子头、一盘腐竹烩菜、一盘凉菜,一盆鸡蛋汤。主食是米饭,倒是冷热都有,荤素搭配。尤其是南方来的新笋口味很好,高峻食欲大开。
只是蕾蕾说什么也不吃,嘟着小嘴坐在那里,任高峻怎么哄都不张嘴。高峻以为是孩子路上着凉了,去摸她额头像是一点毛病都没有。他正不知何,意蕾蕾冲他道,“叔叔是骗子,我不吃!”
崔嫣笑着哄她道,“那么你看姐姐像是骗子吗?”蕾蕾摇摇头,“姐姐是好人,好人会弹琵琶,骗子不会。”高峻就明白了她的心中所想,对崔嫣道,“那你这个好人就哄着她吃一些,只有吃饱喝足了,一会摆脱我这骗子的魔爪时才跑得快”。
蕾蕾一听高峻亲口承认自己是骗子,嘴一咧哭起来,看来果真是再也见不到妈妈了。高峻紧哄慢哄,好话说尽了也无济于事。
倒是崔嫣说,“他是坏人,我们不和骗子说话了,你只要跟着姐姐一定会找到你妈妈,但是你要吃饭呀,不然你饿瘦了妈妈见到你也不认识了。”
蕾蕾说,“姐姐,连你都让他骗来了,你还能笑。”不过总算吃了一些。崔嫣当了孟老汉的面,让个小娃娃说出这样的话来,羞意瞬间涌到了脸上,忙带了蕾蕾去另一间客房里,两个拨弄了会琵琶,才哄她睡下。
高峻与孟老汉在房间里说了会儿话,大概到了戌时时分,两人就听驿站外人喊马叫的又来了一拨儿人。驿站中负责的人也到大门口去迎接,不知又有什么高官到了。只听来人说什么速速找好马换上,再弄些简单的饭让这些人吃了,钦差大人还要连夜赶路去西州。
高峻在房中听了纳闷,自己在长安时就听大伯说去西州的钦差已经出发,怎么倒走到了自己这行人的后边。这时又听驿站中人说道。“最近西州有什么大事么?怎么这钦差过了一拨儿又是一拨儿,还一趟比一趟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