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妃子走入昏暗的甬道本就有些害怕,冷不丁被人挡住去路,对方的话刚听到手就到了,以她与樊莺二人的实力绝无躲开之理。当时脸上就被樊莺挠出血淋淋的几道指痕。突然被袭,她本能的起胳膊去挡,却被樊莺一把打开,脸上又挨了几下。
樊莺还不解气,冲了捂着脸蹲在地下的妃子又踢几脚,把她踹坐在地下,看她并无反抗还手的意思,低声问道,“说!你是谁?为什么勾引我家高大人。敢说半句假的,就把你皮扒下来!”
妃子已经由来人的语言中猜到对方的身份,这真是偷鸡蛋抓到了鸡粪上,只能怪自己先动了歪心。身上哆嗦着回道,“姐姐饶命!是我无依无靠,身似浮萍,因而动了不好的心思,姐姐你打得不屈,只求饶过,再也不了!”
“你没听到么?我问你是谁。”
妃子道,“我是此地焉耆王宫中一个偏妃,王爷说,感念高大人不曾刁难,让我来送饭,是我一见高大人,就动了歪心,再不敢了!”
樊莺见对方服软,话也不似欺骗,胸中的恶气就消了不少。更主要的是她在门外已经知道高大人并未入了她圈套,不觉又认为自己下手太狠了。但是也不扶她,恶狠狠道,“深更半夜的让你一个女的送饭,我看他也不是个好东西。你走吧,明天中午找我来给你抹些药。”
妃子慌忙离去,樊莺急着来见高大人,到了门边一看房门又让高峻大人由内插了。她对高大人的表现还是满意的。想到片刻后即与心上人单独相处,樊莺自己在门外,脸上已是忍不住地笑意。她抹了抹脸,强自板起脸来伸手敲门。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都说了,家里还欠着不少帐呢,实在是没有心情,你走吧。”樊莺听门里面高大人“嗞”地嘬了口酒,又道,“再不走,万一我一个忍不住了。欠了你的帐倒不愧疚,就怕没脸见家中夫人们了。”
樊莺在门外听得心花怒放,屋中高大人背对了门、坐在桌边也偷偷地扮个鬼脸。门外站的是谁他岂能不知?这些天他便一直在耳朵上紧绷了根弦儿,如果说第一次赶走妃子是他发自内心的,那么这一回就是成心哄樊莺了。
樊莺并不知道。高大人是偷偷瞅见她挠人之后刚刚返回屋里在装,心中涌起一片柔情蜜意,娇声道,“高大人,是我。”
高峻这才开门,故作大吃一惊道,“怎么是你?”
樊莺板着脸道,“是不是不如那妃子更顺高大人的意?我要不是一步赶到,高大人是不是就打算欠帐了?”说罢也不等高大人让,便由高大人的身边挤进屋去。
“啧啧。我和柳姐姐还不止一次担心高大人独自在外,吃不得吃,睡不得睡。柳姐姐派出我来看望,看来是我们多虑了,没坏大人你的好事?”
高峻听她在门外答话时,语调中还有想要相见的急切,到了屋里却故意板着个脸,也不去说破,只是辩解道,“此事天知地知。妹妹你可是成心冤枉我了。你是不知,就在刚才,那女人硬往怀里靠,我都是手背在身后躲了的!”
樊莺哼道。“那怎么我倒听高大人说什么‘够绵软’,是怎么回事?”高大人一愣道,“多亏我没做亏心事,我是尝了这酒,才有此赞,你想到哪里去了!”
樊莺让他把话堵回来。也不想再装,便说,“高大人不必害怕,就算你真动手动脚了,我也不告发你的。”说着坐下来,俯身在桌子上把几样小菜闻了一闻道,“还真不错!半日水米未进,我也饿了呢。”
高大人赶紧绕过桌来,挨了樊莺坐下,给她倒了一杯酒,“这两天我正想你们呢,寻思柳玉如会把你派来呢?还是思晴?果然没让我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