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如的脑筋忽然重又灵光起来,“这个以后再想,但我有个主意了呢,就让苏殷去黔州。一是新官上任故地重游,也好让她今昔对比、知道好日子是怎么来的。”
“二来呢?”高峻一边问一边猜她的心思,乐见她的情绪回转。
“二来她官儿可是长安封的,职事也不低。再是个女子,她去黔州协助好了、协助坏了,只好长安担待!”
“三来呢?”高峻看她转眼间情绪似乎就好了,饶有趣味地再问。
柳玉如说,“三是……黔州的刺史大人再不高兴,他总不会对着儿媳吼吧?”
高峻点着头道,“好,借刀杀人之计用在这里确是不错。她办事办砸了,打的是长安的脸。办露脸了,何愁她不再升一阶,那就让她天天忙,高某就离她更远了。”
“哼!我岂是你想的那样!她办砸了事情,高剌史再不堪也不会让她顶责。你就不成,成就都是他、错的都是你……总之她去比你去好上百倍,你不听也得听。”
高峻道,“真是有理,四来呢?”
柳玉如看他神色间再添不大正经的意思,手也不老实地、随心所欲地在她身上游走,便把话咽下去。她真有“四来”,但决定先不说,一会再看看。
而此时柳玉如就闭起眼睛,要把这一刻牢牢地享受并记住。
她发现他的心灵像天神一般,偶尔的粗野和***只不过是他集中而迫切的表达。
他不会在女子的体内冀求心灵,他更多的时候只靠自己有些吝啬的眼睛。他不常专注地看一个女人,此时她便亲自去寻找,与他对视。
然而只一下、就被吸引到他深邃的眸子里去,沦陷而无所抓凭。她不由地打了个小小的寒战,感觉自己只有秀美和机巧,却拥有了他这么多的真情实意。
她绝对相信,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再有谁,能够像他那样更深入地挖掘她——挖掘她埋得自己都不知的、与爱有关的宝藏。
如果不是他,她不会发现一直隐藏于自己的秘密。
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有资格梦想一场丰富而长久的欢乐、享受一个夏夜般的冬季。
“夫人,你真病了吗?”高峻恢复了正经,关心地问道。
柳玉如笑了笑,坚决地说,“我想让丽容也一同去黔州,和苏殷有个伴儿……老七老八不生分,再说她一定巴望着到黔州去出头露面。苏殷的卫队也全给她们带着,要钱给钱要物给物,但樊莺和思晴谁也不必去。”
“嗯,我才又想到一层,这样安排对你的病大有好处,那一定是她们两个去!”他说,“你且‘养病’,我这就去与她们说说。”
柳玉如却说,“此时我饿了,我要和你吃饭、听你与她们说。”
因为他们都未吃早饭,家中的午饭就比往常早。人们发现柳玉如的病已经好了,脸色正常,坐在桌边紧靠着高峻专心吃饭。
高峻说了自己的安排:西州可去黔州的高品阶官员,只有三个。他直言自己去不合适,说他打怵见黔州的刺史大人,一个三品大都督万一被四品刺史骂,连理都没处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