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机灵地回道,“能叫什么?夫人当时惊声叫,‘李引,你中箭了!’但吉人自有天相,李大人的胸前恰好有一块碎银子、替他挡下了箭,不然岂不是致命。”
丫环神色上一瞬间的迟疑瞒不过极会察颜观色的刺史,高审行知道再也不能问出什么了。他示意丫环离开。
丫环有所隐瞒的述说,已经有几处地方令他感到不舒服。夫人从山阳镇返回的季节,正穿着薄薄的衣裙,不然她被裙子遮住的腿也不致于撞得血流不止。
但李引,就是撩开夫人的裙子、俯下身凑上去、用嘴……吸吮!然后再背着她、从天黑一直走到第二天的中午,而他们一路上总不能不说些什么!
说了什么呢?刺史不会知道,就连丫环大概也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自己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他匆匆起身,赶去都濡县印证夫人的第二次遇险。
刺史只带了两名亲卫,重点是带足了银子,看望已故同僚刘端锐的遗孀。
高审行把亲卫也留在王夫人的院子外边,只是自己走了进去。王夫人和女儿刘小姐受宠若惊,连声说崔夫人刚刚才来过,刺史大人就来看望,而且又带来的银子!!
高审行马上明白了夫人过来的用意,原来她也在印证自己的行踪!
刺史简略地询问了这对母女的生计,与她们聊些家常,顺带问起了她们与夫人在盈隆岭上开荒的事情,然后再问起了夫人坠崖的经过。
这对母女的述说就比丫环绘声绘色声绘色的多了,刺史大人足足在这对母女的屋中坐了小半天的功夫,她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且王夫人还数次嗔怨自己的女儿,怎么不给刺史大人续茶……然后刘小姐款款地、有些羞涩地走上来,俯身在刺史大人的面前倒茶。
而高审行此时的心都被一拨一拨的酸醋填满了。
一位刺史夫人,竟然当了许多人的面、同时给王夫人和她的女儿推荐李引,且不说这个举动的本身就是一种极不尊重的、极不符合一位刺史夫人的身份——她不是一直在搓合李引和丫环么!
难道这只是她的一种姿态——虚张声势地掩盖自己与李引的某些事?也难怪李引与丫环的事情迟迟没有进展了!或者说,丫环也在故意配合着夫人的举动。
崔氏,在盈隆岭上遇险前的举动,有着明显的折磨李引的意味——她们在一边说说笑笑,让李引干完那么大一片地方,然后只给他点心、不给他茶水,还说他是“娘们”!
这是什么心态!恨他不能像个爷们那样地勇往直前么!!
高审行满腔悲愤地从王氏夫人的家中走出来,在跨出她家门时,刺史的脑海中还在想象着,李引从悬崖下背夫人上来时的情形。
她紧紧的搂住了李引的脖子,而且王氏说,他们二人刚刚从崖边冒上来时,崔氏的两条腿紧紧的盘在李引的腰上!她上来后一句话都不说,而且王夫人说,夫人上来时仿佛脸上还有泪痕未干——她猜测刺史夫人大概在崖下吓哭过。
然后,李引当了另三个女子的面、当着一位车夫的面,转身解下她腰间的绳子,一声不吭地转身、等着她再一声不吭地伏身上去、背她下崖……
在高审行心幕中,一直以来都像是荷花一样孑然自洁而且孤芳的妻子,在他不知不觉中,八成被李引这只面目丑陋的蜻蜒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