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6章 良好开端(2 / 2)

在泉州时,福王远道购得的几车狗从泉州经过,愣是让他给剐了三条最凶猛的,听说剩下的也都吓傻了,福王为此赔了一大笔钱。

但今天,对方摆明了就是来找茬儿的,就是想让尚书令迟到罚俸。

别说他想让开,就以对方这个阵式,这边怎么躲,都“挡”着人家。

高峻在马上抱拳,“原来是福王殿下驾到,臣走得匆忙,挡了殿下的去路了!不知王爷何往?”

车内道,“本王要去哪里,要与尚书令高大人讲吗?高大人只须速速让开来放本王过去也就罢了,哪来这么多的话?”

高峻道,“这是应该,但臣要往哪里躲,请福王给个明示。”

车内托大得很,也不露面,只是说道,“高大人往哪里躲我可不管,哪怕你退回去也行啊。”

高峻的眉头皱了皱,没动。

让人堵到自家坊街的街口来堵住,这就有些欺负人了。对方虽说是位亲王,但职事只是福州都督,比自己还低着足足三阶呢,如果上朝的话,李元婴要与尚书令隔好几个人排在下手。

但显然,福王李元婴在此时跑过来,当然不是奉命进京的,不然他也早该去候朝了。

他摆明了就是要拿皇族的身份来挡自己,恶心人玩。

尚书令笑了笑,拱拱手道,“臣也从未见过福王殿下,早听说福王英气逼人,果然逼得微臣无路可去了!但微臣还要上朝,王爷你说臣该怎么做?”

“我管你呢,高大人宰我狗的时候,可曾想到有今日?!今天本王是不必上朝的,也不挡谁。谁挡了本王,本王也不与他一般见识,不会跑到翠微宫去见皇兄说理。嘿嘿,但尚书令,御史会不会与你说理,就说不好了!”

主驾上的两名随车校尉高声道,“还不快闪开!”

车内道,“休得无理!高大人的身份也是你们呦喝的?不过他毁了本王的心爱之物,本王好说话,只要尚书令拿出他的心爱之物,本王立刻就走。”

校尉向车内道,“不知王爷要什么?”

车内道,“早听说尚书令有一口宝刀,上朝也带着,不知可不可割爱?”

他说的没错,这口乌刀高峻只要出门必带,上朝时先交给护卫,散朝时再接过来,去尚书省官衙也不离身。

高峻笑道,“王爷不知,此刀乃是本官的命,不能给人。”

“那些狗就不是本王的命了!?高大人不让刀,本王便天天来这里走一趟,高大人你看着办。”

“王爷此言差了!不是高某不舍得此刀,常言道,磨刀恨不利,刀利伤人指啊。王爷七步之内连五花大绑的金焕铭都射不准,想来手劲有限。”

车中无声。

“此刀给了王爷,万一一个拿不住,那可不止是砍伤脚面的事了,估计王爷便成了拐子!伤了王爷,本官岂有命在!”

说着,尚书令抽刀在手,真是乌漆漆的一柄好刀,在朝阳之下一点光都没有,透着瘆人的寒气!

他将牛筋马鞭的鞭梢往刀刃上一搭,“噗”地狠吹一口气,鞭梢就断了。

“王爷,你可看到了?微臣相信王爷的皮靴怎么也不如牛筋来得劲道。”

“哼,高大人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逗乐子,本王还是劝你赶紧绕道吧,不然晚了罚俸的话,这可不是高大人的脸面。”

“哼,微臣左右已经晚了,就不再去朝堂,反正太子殿下问起来,臣就说永宁坊大街的前后,被两位福王殿下挡住了,路行不通啊。估计太子看在两位福王的面上,也不会苛责于我。”

“高大人你真会开玩笑,怎么会有两位福王?”

高峻道,“本官猜这边车中的是假福王,而你让本官去绕的路上才是真的!本官才不去绕,等那边撞了墙,再返回来,这个假的溜了,本官如何拿他办个冒充皇族之罪?”

“你、你大胆,敢污蔑本……本……”

尚书令喝道,“来人!挡我道者一个不许走脱!给本官揭帘验明正身,拿错了本官去与皇帝陛下请罪,拿对了算他命苦!”

五驾车子连大带小突然骚动起来,驭者抖着缰绳慌忙地要掉转车头,但车子挤得严实,这么一来更纠结到了一块。

而尚书令的三十多名护卫已经一呼而上,谁也走不了了。

主驾中的“福王”终于现身,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高峻认出其中一个正是福王府的法曹参军陈蕃,在泉州时见过,而另一人是个王府的典签,战战兢兢地没了先前的气势。

“陈蕃!你身为法曹参军,知法犯法、冒充亲王、招摇到永宁坊来,阻挡本官上朝议事事小,光天化日、称翠微宫陛下为皇兄、欺君事大,摸摸你的脑袋还在不在!”

两人对今日之事,未出行便吓个够呛,但福王说一不敢二,谁敢违拗!因而结了伴来冒充,今天都走不了了!

福王给他们安排的绝妙之计,不知怎么就被尚书令给识破了!

那么接下来等着他们的惩处,处,处……陈蕃的裤子里只觉得一热,很快鞋跟底下就淌湿了一大片。

“你们擅乘亲王车驾,大逆不道,本官这就乱刀劈了你们也是可以!”

车上两人屁滚尿流,已经一下子都跌到车下来,跪在尚书令的马前嗑头如捣蒜,“高大人饶命,高大人饶命!小人身不由已啊!”

“来人,将这两个浑帐捆起来,先押在府中的马厩里,待审问清楚,本官定要到翠微宫面见陛下,将此事说个清楚!其他人还不快给本官滚!”

此时朝也不能上了,高峻气呼呼拨马回府,坐在正厅中生气。

柳玉如等人见高峻去而复回,都来问缘故,听他讲过后人人气得不用说。

丽蓝问,“但是峻,假福王躲在车里不露面,你又从未见过他,是如何辨别得清的?”

高峻道,“亲王车驾出行,骑曹参军必在驭者身边,但今天却不见此官打扮,这是一疑。只是开始我虽然怀疑,却不敢确认。”

“后来呢?”樊莺问。

“后来车中数次催我绕道我便有疑问了,若那时绕道的话,其实恰能赶上入朝,但他们此来、就为使我晚到,因何却数次催我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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