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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白了!”
“行动吧!”
夜色中,三条人影分头离开。
紫阑殿外一片安静,两个把门的小内侍倚着宫墙打瞌睡。
许魏安从玄武殿回来先去的潋滟亭,只有武皇后倚着亭栏独坐,身后站了两个侍女。
武皇后吩咐侍女到篷莱山下的走廊里等她。
侍女走后,武皇后低声问,“你的事办完了?”
许魏安往玄武殿方向看了看,已有一盏灯在石榴林映着一团黄晕。
他说,“娘娘,人可不能太多,搞个突然袭击出其不意,有五六十人我想足够用了,不过分声张为好。”
武皇后道,“本宫向陛下举荐你去西域,你果然没有白去。”
许魏安躬身,谄声道,“谢娘娘,我无用,只学到了擒王点穴。”
武皇后舒了口气,说道,“本宫胆小,你等本宫离开后再行事,切记杀贼先杀王,那只母老虎可不是主要的,你叫她伤几个人也是可以的。”
亥时三刻,武媚娘带着侍女,沿太液池的湖岸往长生殿方向走,但耳朵却一直听着紫阑殿的动静。
她不放心,在离着紫阑殿百步远站下了,扭回身望着那个方向。
今道,“对不住了,皇兄。”
过去,是他一次又一次地饶过了武媚娘和李治,保全了李治的名誉,最终又将皇位让给了李治。
马王讨灭苏伐归来,又是他不假思索的命令思晴,让思晴释放了羁押在玄武门的武媚娘。
登上皇位后,又是他亲自下旨,将武媚娘尴尬的身份抹平了。
但明日,照常升殿的还将是她,在含元殿初一的大朝上接受百官礼拜。栖凤阁中无栖凤,翔鸾台上无翔鸾1,只有胜利者才配坐在最高的地方。
武媚娘也想一退了之,但她清楚,到了那个时候最不愿、最不会饶过她的便是她身后的这些跟班,在拢络人心上她可做不到马王那种程度。
武媚娘按捺着去紫阑殿看一看的想法,太血腥了,这会让她一夜无眠。
她不但不会坐等许魏安报捷,反而还要紧闭长生殿的大门,即便许魏安要来报捷,她也“睡”下了。
紫阑殿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那是许魏安为他自己的两件谎言铤而走险——他凭借着早年奋不顾身“搭救”落水皇子的往事,在内侍监博得了快人一步的先机,但思晴一来马上要拆穿他。马王携子入京,许魏安在焉耆的“平乱”,又让他面临着身败名裂的危机。
至于李治,武媚娘想,也许他一整夜都在黯然神伤,这件事也同他无关。
那么明早,当紫阑殿的消息传到李治耳中时,李治的愤怒和伤心欲绝、为此要将许魏安千刀万剐的所有表现,在满朝文武面前也根本不存在虚假了。
紫阑殿,许魏安领着人一涌而入。
殿内空荡荡,灯火通明。
在寝室的门口,站着一身黑绸胡服,手握双刀的思晴。她问,“你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许魏安有些意外,想不到这么晚了,德妃连衣服都没脱。
事不宜迟,许魏安冷笑一声,沉声问道,“陛下呢?怎么只有德妃娘娘一个人在呀?”
思晴道,“陛下睡着呢,你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许魏安放了心,“他是醉的起不来了吧?娘娘只要你闪在一边,皇后可没说要你的命,不然,”他吩咐殿门内站的两个小内侍,“把殿门给本监关上,一个都不许跑了,谁都不要嚷,我们闷声干大事!”
思晴道,“原来你就是许魏安,想见陛下,你们得过了我的双刀。”
许魏安,“娘娘你就是再厉害,也怕我们一拥齐上吧,你一个女人可别自讨苦吃。”
思晴冷笑一声,“别说本妃不是一个人,就算是一个人,也比你们这些不男不女的阉人强。”
“你敢骂人!”
思晴道,“李雄李壮,把殿门看好了,一个也不许放走。”
许魏安惊看殿口,两个小内侍果然将门关了,听了思晴的话他们开门跑出去,从门外黑影里一人拿出一把黑漆漆的长刀来。
“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
自始至终,丹凤门上也没有其他人进宫,许魏安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但李雄李壮根本不答他的问话,而是爱不释手地喜欢自己的刀,好像分开了很久。
李壮说,“大哥,想不到第一次是拿它到大明宫里来砍人。”
李雄说,“别说话,听四姨娘吩咐!”